“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五十万，整整五十万，我哪怕不吃不喝，也要赚二十五年才能赚回来，我…我真的走投无路，真的…”
男人终于压制不住泪水，成年人一般都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很好，可崩溃却往往都在一瞬间。
林泽听得出来。
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询问，“那你就没有水滴筹吗？你女儿手术费这么贵，通过那个应该可以缓解吧？”
男人抽泣着，声音也断断续续，“筹了，朋友都帮忙转发了，可是只凑够了几万块钱…”
“好吧，那这的确是个问题。”林泽点了点头。
男人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和媳妇之间的故事，从头到尾，几乎都讲了。
“我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小芳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真的是为了女儿已经变得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我们以前挺好的，她还是一个艺术生呢，唱歌才艺一应俱全，她唱歌可好听了，真的，我不骗你。”
林泽沉默了一下，“她会唱歌，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做短视频？”
顿了一下他又道。
“而且，现在抖信直播那么火，但凡稍微用点心都赚的比你现在多。”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男人哭的越发厉害，他语气越发沙哑。
“都怪我，怪我没有出息。”
“她…她之前是想去做的，可是后来就因为我说那个抛头露面的，我不踏实，然后她就不做了。”
“再后来…”
林泽打住了男人的话。
他大概已经能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再戳人家的伤疤。
“后来女儿就病了，对吧？”
“这样吧兄弟，你看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这事呢对我不难，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啪嗒！
林泽听得很清晰，那应该是手机跌落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着急忙慌的蹲地寻找和擦拭，半晌后男人方才颤颤巍巍的接起了电话。
“您…说的是真的么？”
林泽笑了，无比肯定的道。
“当然。”
………
又是一番感谢，男人交换了地址。
林泽惊奇的发现他家竟然也在魔都，而且位置距离这里也不是太远。
“所以，你大概多久回来？”
林泽问出了这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男人媳妇在微博上的这一出闹剧，也需他自己来解释清楚。
男人沉默了一下，很快就再次道，“一个小时…不…那个，能不能四个小时，我现在真的没钱，我想坐客车回来。”
“好。”林泽了然点头。
电话挂断了。
林泽给手机号进行了一个备注。
陈凡。
一个很普通的北方男人，来到魔都这所大城市打工，然后娶妻生子，现在正住在廉租房里。
关闭手机。
林泽起床开始洗漱。
同时一边也在琢磨着这件事的处理办法，毕竟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他面前，那就是没钱。
毕竟有失有得嘛，高自由换来的就是低报酬，这些年林泽没少挣，但是大多数也全部进了公司的账户。
他自己留下的，也大多做了慈善，为数不多的当做紧急存款，大概几万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