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射之下,矮矮的小女孩紧紧的牵着自己父亲的手。
一步步的向着城外走去。
旁边摊位的老板叹了口气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丁庆志以前可是我们这儿远近闻名的秀才。”
“可惜家道中落自己又瞎了眼睛,父母前两年相继去世,婆娘跟人跑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
“那个小女孩是他三年前卖东西之时碰到的,把父母留给他的地贱卖了赎过来的,两个人的日子过的很艰苦。”
周进点了点头表示谢意,转身向着旁边的药铺走去。
朱桓虽然是皇亲国戚,但这税收也不是随便就能收的。
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猫腻在。
果然他进药铺这么一问,老板叫苦不迭的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定远的税不但高,还乱收一气。”
“卖个鸡鸭都要收肉食税,摆个地摊得交占道税,您说邪乎不邪乎?”
周进装作十分讶异的开口问道:
“他什么说法都没有。他敢这么收税吗?”
老板很是无辜的道:
“人家是皇亲国戚,人家有什么不敢的,我们县太爷可是皇侄!”
周进皱着眉头继续问:
“我记得官府有规定,要增加新税是要有通令的。”
药材铺老板四下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便压低声音道:
“客官,我这也是听说啊,您可别忘外传。”
“听说县里派人啊,从庐州搞来的,都是一些盖了章的空白文书。”
“县衙里的人随便一填就能用,你要是不交,那可是要蹲县衙的班房的。”
“进了班房更了不得,吃喝拉撒都要银子,没有银子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可惨了去了。”
周进点点头,笑道:
“看来咱们定远县水有点深呐。”
他话音刚落,穿着绿色官袍的吴金德也走了进来。
手中的算盘晃的是噼里啪啦响。
丝毫不顾及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在,大声道:
“老板!”
药材铺老板连忙毕恭毕敬的一路小跑跑到他身边,拱手道:
“吴大人,您来了?”
吴金德眼珠子一动,张嘴就来。
“去,把你们的税票拿来看看。”
药材铺老板怕的就是这个,早就足额交够了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