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的秦淮河畔。
繁华更甚白天。
粼粼波光在月光与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十余艘巨大的花船横在水波上。
远远望去,能够看到美人翩翩起舞。
传来让人想入非非的靡靡之音。
寻常男子,对于这里心心念念,十分向往。
可对于没有下文的太监来说,这里可就十分的让人生厌了。
传旨太监看着前方巨大的花船,眉头紧皱。
而后又看向身旁的一名锦衣卫,开口问道:
“你确定燕王殿下和曹国公都在上面?”
“自然。”锦衣卫冷酷的点头。
他的态度让传旨太监很是不爽。
不过却也没有办法。
毕竟,现在是大明洪武朝。
东缉事厂根本没有成立。
再加上朱元璋对太监一直都没有好感,导致宫里的太监地位都很低。
所以,天子亲军的锦衣卫,是一点都不怕他们这些没卵子的太监阉人。
而太监们,也对于深受皇帝重视的锦衣卫,没有任何的办法。
传旨太监只能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给这名锦衣卫记上一笔,留待日后回报。
“走吧,你在前带路。”传旨太监道。
随后,锦衣卫便带着传旨太监坐上小船。
晃晃悠悠的,朝着前方巨大的花船而去。
片刻后。
传旨太监几人登上花船。
锦衣卫亮出身份,几人便横行无阻的朝着一间厢房走去。
“哈哈哈!朱棣朱老四,你刚才不是吹嘘自己什么千杯不倒吗?”
“我才刚刚喝舒服,你就开吐了?”
“啧啧啧,大明燕王,原来竟是一个吹嘘之徒。”
“呕!李,李九江你别嚣张,刚,刚才只是本王发挥失误,我们再来喝过!”
...
刚刚走到门口,里面便传来了李景隆那满是嘲讽的大笑声,以及燕王朱棣干呕却坚毅不屈的话语。
传旨太监听后先是一愣。
看向锦衣卫,道:
“这是怎么回事?咱家不是听说他们二人在午门外打起来了吗?”
“现在看这样子似乎是在拼酒?”
锦衣卫没有说话,心里暗道没卵子的阉人少见多怪。
从打架变成拼酒有什么稀奇的?
之前他们两人还在比试谁的时间长呢......
见锦衣卫冷着脸不说话,传旨太监也没有继续问。
他刚才也就是将心中的一点疑惑说出来。
其实,并不是太想知道李景隆和朱棣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如何发展的。
因为他知道有一句话,贵圈很乱......
伸出手敲了两下房门,传旨太监便推开了房门。
引入眼帘的,是正踩在桌子上,敞开衣服,举着酒坛豪迈喝酒的燕王殿下。
以及,左手揽着花魁,右手端着酒杯,斜眼瞥着朱棣满满都是鄙视的曹国公。
听到动静,朱棣、李景隆两人随即目光看了过来。
见是一名太监,朱棣的眉头微微皱起。
李景隆则是嘴角一撇,轻蔑的说道:“啧,哪来的狗东西,竟然敢打扰本国公的雅兴。”
传旨太监:......
也就是他李景隆是大明顶级勋贵曹国公,死去的老子还是歧阳王。
换做其他人,传旨太监保准今天让他知道花儿为何别样红。
“咳咳!”
“燕王殿下,曹国公,陛下有旨意。”传旨太监沉声道。
闻言,朱棣差点就从桌上跌落下来。
连忙将自己敞开的衣襟整理好。
而后拜伏而下,道:
“儿臣,恭迎陛下旨意!”
朱棣跪下了,但李景隆依旧端坐在木凳上。
揽着花魁,自顾自的喝着美酒。
“李九江你不要命了?赶紧跪下!”朱棣低声喝道。
“跪什么跪,不跪!区区一个没有卵子的阉人,他配老子跪?”李景隆大手一挥。
不过进门短短片刻,传旨太监就被李景隆羞辱了两次。
饶是在宫里练的城府极深。
传旨太监此刻也忍不住的黑了脸。
“奴才确实是个没卵子的阉人,曹国公身份尊贵,按理来说是没有资格让曹国公下跪。”
“只有奴才给曹国公下跪的份。”
“但曹国公莫要忘了,奴才是带着陛下的旨意前来的。”
“您可以不跪奴才,但陛下,您也不跪吗?”传旨太监阴恻恻的说道。
“嗯?狗东西,还敢拿陛下来压我?”李景隆瞪着双眼。
“奴才不敢,但奴才确实是来传陛下旨意的。”传旨太监微笑摇头。
“后边,奴才回宫之后,还须向陛下如实汇报传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