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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镇之所以叫京镇,我想无非是让人闻之震惊。(?燃文书レ【绝对权力..】镇上人流中大多是新面孔,镇的边界有一个小站,许多人都是以
为到了目的地才误下车来这儿的。那些人目送火车远去,到处找站牌,然后会顺口冒出一句多个名族语言版本的
:靠,穷得连站牌都没有。低头才猛然现,眼前连路也没有。
每过几分钟,有上百只鸡从铁路上排队走过,鸡过轨道的频率是火车的几十倍。刚下火车的人都人眼瞪鸡眼膛目
结舌,想这镇子太牛了,用鸡巡逻。不明先进还是落后。
人们想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于是突生好奇心走几百米进镇子,这儿卖矿泉水的地方不止能解决本意上的渴
,能解决的还有饥渴。大多数人明知故犯,来都来了,反正这地方鸟不拉屎,下了火车便上了贼船,真实应该是
上了火才要上的,享受完船的人便安慰自己不是贼。
他们混入鸡群进入镇子,又从鸡群中挣扎出来进了拉面馆,要了三碗牛肉拉面,坐在门口巴掌大的凳子躺在凳子
般大小的桌子上等。这家店实在是太小,师傅站在门口在锅边拉面,屁股朝向外面。一位农民挑着担子到他们跟
前停下,他说,年轻人,买些桃吧,刚从地里摘的。
高人说,老人家,看你年纪有些大了吧!
老农说,悬车之年啊。
高人说,你还如此精神,了不得。你为什么不选个地方坐下来卖呢,挑着够累的。
老农叹口气,他们细听他道来,对此镇了解加深。
镇上水果很多,桃在整个季节是最难销的,成熟的不及时摘便掉到地上,打破落叶归根的风格落果归根呐。在特
定时间内卖不掉的全部烂掉,来年化作春泥作肥料。经常有果农在马路边上卖桃,镇子转角处时常出车祸,尽管
牺牲一个也不能给他们教训,只要钱字当头的事情就把命放到尾巴上,但老头怕死得不其所,遂挑肩叫卖。
政府派一个自称写手的人前来解决难题。此写手原是粉刷匠,平日里刷墙壁,涂出了一些灵感,决心要刷出个名
堂。他总要先拿着刷子以墙为纸练几笔,之后才一气呵成全部涂成统一色调不留痕迹。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做
粉刷匠此乃大材小用,于是从粉刷匠一夜脱变升级到写手,主要工作是写宣传语。镇上居民墙上的“生男生女一
样好”就是他的杰作,看上去字体混淆不一,他当着众人说,写大写小一样妙,众人不那样认为,他把男写到女
字两倍大小还是可以说明,重男轻女。
写手被政府请去,让其想办法写个标语,他自备笔墨到了转角处,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写啥好,索性提笔写
道,不准买桃,否则被社会摒弃。买在他印象和意识里同卖是一样的,对方卖了而另一方就买了,自认为很满意
后收工。
此时,他们已经吃完拉面拎着几斤桃站在拐角处,神仙说,不准卖桃还不准买桃了,岂有此理,他举起一个桃向
墙上的买字砸去。只听轰一声,离他们不远,一辆普桑转弯车速过快撞倒两个摊位,两前轮下各垫着一个人,这
司机比神仙还冲动还狠,未出车门未动手未动嘴便砸了人家买卖。车轮下的人眼睁睁仰躺双手抱车轮,那表情似
乎是出于愤怒要将车轮卸掉。
事生后,邻近卖桃的奔走相告说死了又死了,这次死了两个,传达的人情绪十分激动。
不一会儿,拐角处围满了人群和鸡群,还有些放弃房事披衣套裤跑来看热闹,粉红色门帘全掀起来满街的丰臀翘
起来朝一个方向张望,一阵风拂来,乳香压倒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