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见戴笠有些急不可耐，似乎已经发出了暴风雨来临前的信号。
郑耀先知道，自己再不有所表现，未免有些不正常了的。
他向前走了两步，面容肃穆的对着李海丰的手下问。
李海丰的手下现在哪想的了那么多啊。
他只知道，看着戴笠如今这副暴戾模样，李海丰那个叛徒成是要倒霉。
可倒霉归倒霉，千万别叫自己也沾上这霉运才是！
“啊？”
“哦，哦，是这样的！”
“来之前我已经同上海站电讯科联系过了，他们现在怕是要转移了的！”
愣了愣神，李海丰的手下才哆嗦着身子回了话。
郑耀先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他再度看向戴笠，只见后者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些。
“抓，给我抓李海丰，一定要把这个背叛党果的王羔子给我抓回重庆！”
半晌，戴笠几乎是嘶吼着出声的。
同郑耀先想的那样，这一次，戴笠是要对李海丰进行秘密处决。
说的好听些，是抓回重庆。
实际上，或是使出阴招，或是派人刺杀。
总而言之，戴笠定是下定了心思要解决掉李海丰的。
“你先下去，不间断的联系上海站电讯科，随时向局座汇报上海的情况。”
想了想，郑耀先将李海丰的手下支了出去。
确定人离开之后，他才回过身去，对着戴笠沉声道。
“戴座，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戴笠知道郑耀先是懂自己的，所以没想着掩饰什么，待沉下心来，他径直开口回话。
“耀先，光是上海沦陷就够了，我绝不允许李海丰再做出对不起党果的事。”
“可他现如今身处汪伪政府，背靠大树，我们想要刺杀他，显然没那么容易。”
在戴笠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郑耀先立马是明白了戴笠话中之意。
“您的意思是说...派个生面孔去？”
话赶着话，很快，他又装模作样的给出意见。
“戴座，生面孔固然不会被李海丰察觉，只是咱们总部的生面孔，都是些没几年地下工作经验的生瓜蛋子，他们...”
“我不是派他们去刺杀李海丰。”
戴笠很快接过话茬，那幽深不见底的双眸里忽而闪过一丝希翼。
“我虽说恨不得现在就要了李海丰的命，可他是什么人，汪伪政府又是什么地方，我心里清楚的很。”
“再加上李海丰现在摧毁了上海的秘密电台，共事这么多年，他应该不难想到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的。”
“说不好，他已经和日军提好了条件，防着我这一手呢。”
戴笠抬眼看了看郑耀先，扭身准备坐回沙发上，他一边迈着步子，一边继续说。
他那几句话，说的是那样轻描淡写，又字字珠玑。
“派个生面孔，最好是军统外勤里找，再安个假身份，叫去汪伪政府里潜伏着，随时监视着李海丰的一举一动，不过先按兵不动。”
“至于派去刺杀他的人...”
话说到一半，戴笠看向郑耀先，脸上闪过一抹谨慎。
“我会再想想的。”
...
走出戴笠办公室，郑耀先将皮手套从手上抹了下来，塞进了口袋里。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临走前，戴笠的那一句“还有吕宗方，也要同他们一道去。”
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