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来的是毫无征兆的。
在雨水无情的浇灌下,流在地上的血被冲成了淡红色,被冲开,冲向了不远处。
李海丰哪里看得了这些,他被吓得浑身像游丝般颤抖,脸色发青,寸骨皆软!
不知就这样埋着头,佝着腰过了多久。
除了依旧不曾歇缓的雨声,身旁竟没了一丝动静。
李海丰充着胆子,缓缓的抬起了头。
他不想再闻着一旁那浓烈的血腥味,于是乎,就这样煎熬的等待着。
一刻钟,两刻钟...李海丰在脑海中翻过无数纷杂思绪。
看向车窗外那条不太清晰的路,他开始抱有一丝幻想。
或许,自己还可以逃离这里!
颤颤巍巍下了车,李海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敢抬眼环视四周,宛若惊弓之鸟。
现下,李海丰只顾心头紧缩,脑袋里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离开这!
“你要去哪?”
迈步还没走出几里地去,李海丰的身后便响起了低沉而又凛冽的男人声。
前者完全动惮不得,倒不是因为被这质问声吓了一跳。
只不过,身处政治斗争这么多年,李海丰不是感觉不出来。
此时此刻正抵在自己腰间,那又硬又凉,还起了扳机打扣声的,是一支手枪。
回想刚刚那一声质问,李海丰颤着声音,强装镇定的回道。
“你的声音叫我不好分辨,要杀我,可以...”
“可你是否有胆量,告诉我你是谁?”
许孝廉歪了歪脖子,脸上显现出不耐烦的表情。
他厌烦这些叛国贼的复杂和敏感,明知自己是将死之人,还要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默不作声,没做回复。
三下五除二,许孝廉开枪杀了李海丰。
他几乎是把枪死顶在后者的腰间开了火,开枪的声音多少会被雨声覆盖。
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许孝廉杀了三个人!
在他一路上所设好的陷阱里,在事先就已经擦拭上了剧毒药水。
那剧毒药水的毒性及其强,只要接触便会一命呜呼!
再加上老天爷的帮忙,沾染上剧毒药水的地面,很快因为落雨的缘故,而导致毒性强性挥发,司机和日籍保镖便是因为要察看汽车的情况,而躬身触碰地面而亡!
雨水打在许孝廉披挂在身的雨衣上,他居高临下,摆着深沉的眸子看向李海丰。
他送了李海丰一程,换句话说,他叫李海丰解脱了,可许孝廉并不希望李海丰死的这么容易。
因为他是国家的叛徒,他该死,可他又不该这么轻松的死!
“砰砰砰!”
盯着李海丰的脑袋,许孝廉又漠然开了三枪。
至此,现场的死状变得惨不忍睹!
雨水和血水掺杂在一起,许孝廉迈步踩着,离开了那条蜿蜒小路。
翌日,李海丰这个大叛徒的死登了上海申报。
这样一来,算是彻彻底底,痛痛快快的为之前被摧毁的上海电台报了仇!
日军怒不可遏,可戴笠大悦,心心念念要好好奖励一下许孝廉和余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