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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养猪(1 / 1)

小姑娘又听了丫鬟们的解释,知道了嫁妆就是以后嫁给丈夫自身携带的财产,算是她的私房钱。也就是这头外面佃户上贡给琉家的小猪成了她的私有财产,而她的私有财产一向是她自己藏着带着。相应的,只要这小男孩成了她的嫁妆,那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十一的思想高度是其他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她费尽一番唇舌跟小颜玉卿解释了一番,一口保证即使琉老爷不把十一嫁给他,也可以让他成为十一的嫁妆。这娃也觉得跟着十一混准错不了,同意了嫁妆的身份。第二天,十一大摇大摆地领着他进了琉府,颇有底气地说道:‘爹,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琉老爷没有长了一副嫌贫爱富的嘴脸,但也怀了一颗拳拳爱女之心,这小子衣不蔽体,皮肤黑亮,瘦不拉几的,当即摇了摇头,坚决反对。小男孩很有骨气,当前把十一教给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果不能娶十一,那我就要成为十一的嫁妆。”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琉老爷觉得十一一出现,邪风压倒浩然正气,连着身边所有人的话都跳脱出他的思维。若他不同意就太对不起十一给这小男娃下的毒了。

十一想到这里,心里又肉痛了她最早的嫁妆。最近很久没有见到嫁妆猪了。她和小颜玉卿一起同吃同住,连带着这头嫁妆猪也受宠了。十一不爱吃的人参燕窝全都赏赐给它了。旁边的侍女也时不时地喂个糕点扔点水果给它吃。因此这头猪长得贼快,才六个月就赛过普通佃户养了一年的猪了。琉家上下一致投票,这猪不能再跟着十一后面在琉府疯跑了。劝说着十一给嫁妆娶个媳妇,安排个住房,免得影响嫁妆的正常恋爱生活。

十一和小颜玉卿当时感慨儿大不由娘的同时,在琉府十里之外的老家给嫁妆砌了个窝,托付给家奴喂养。嫁妆娶了老婆,生了娃,娃又生娃,无穷无尽,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成了一个养猪场。十一虽然喜欢嫁妆,但是她更喜欢钱,留着嫁妆,把他的子子孙孙全都卖给猪贩子,也挣了不少钱。

身后的马蹄声踏碎了她的所有思绪,颜玉卿骑着马紧跟其后。现在也没必要生气了。至少他回来了。当年喜欢她到要当她嫁妆的男孩,如今功名在身,还念念不忘当年的誓言,对她还是有情的。连她小时候,喜欢吃什么也记得一清二楚。就凭这点,她都应该原谅颜玉卿无缘无故地离开她身边整整四年。可是他们在一起也不过才年啊。感情!真是奇妙。在一起多长时间,就要花上两倍的时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来怀念,来忘记,来折磨自己和身边的人。可是你为什么不早两年回来呢。

十一深深地埋怨着身后之人。颜玉卿只当她对鱼汤之事不满,仅仅缓缓地勒住缰绳,与十一并排骑马而行。十一默然不语。在这青山绿水阳光明媚的春日里,两匹白马托着一对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走在这乡下之地,引得大妈大婶夸赞不已。不过,若这姑娘长得再好看一点,配上这位俊朗的公子,那就万分和谐了。这些中肯的点评一字不落地钻进十一的耳朵里,挠得她心烦意乱。

前一个月,嫁妆病倒了。照顾它的家奴说,嫁妆老了,很可能起不来了。对于一头猪来说,十二年确实不是一段很短的岁月。在看到嫁妆摇晃着猪头撒着猪蹄欢快地跑向她,还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十一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它的脑袋。忆起第一次远送嫁妆出府的时候,嫁妆也是一副小可怜模样,今时往日,与自己比肩而立的也是身边这个人。“当年你一走了之,杳无音信?现在为什么又好端端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这几年的等待算什么?”如此冷血无情的话十一说不出口。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每天都想念,现在他回到身边了,为何还要纠结以前浪费的时光,重要的是现在,现在,他和自己都很快乐,这就足够了。思及至此,十一咧嘴而笑,往日烟云就此擦身而过。不会再困扰自己了。

颜玉卿看着十一真心实意的笑容,庆幸刚才的决断,于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有力的双手,覆盖在十一有些冰凉的手指上:“下回,我还带你来看嫁妆。”十一没有言语,却下意识地点点头。

回到府里,淮月皱着眉头给颜玉卿换下一身猪大粪的衣服。“大人倘若要视察民情,也不必亲力亲为。这些小事就让下人们去做好了。”颜玉卿笑了笑:“刚才不是去视察什么民情,我陪十一去看嫁妆了。”淮月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的怨,她的不甘,全都化作眼眶里的泪水,她有什么资格指责颜玉卿,不敢继续问下去,强颜欢笑着离开了。

看着十一满面笑容,联想到经过颜大人身边的时候,也闻到了一股相似的味道,似水心里猜了个九九,伺候十一换过衣裳后,打趣道“小姐嫁了人,可要记得带上嫁妆啊。难为你天天想着它。”“放心吧,本小姐也会记得带上你的。”十一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羞得似水一句“小姐真坏”躲到里间去了。

自从十一不再耿耿于怀颜玉卿无声无息消失又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生命中后,二人关系迅速升温且明朗化

重修于好第一天,十一就拉着颜玉卿去逛街吃好吃的。琉城数来数去,也就这么几家店铺可以逛。其他小摊小贩,颜玉卿瞧不上眼。“我看你的衣服有些旧了,不如去前面一家做几套新衣裳。”还是李记裁缝店,挑的还是上等绸缎,十一还是很大方地丢了一锭银子,把老板乐的,没见过十一小姐这么大方过。情窦初开的姑娘总是不可理喻的。

二人逛累了,直接来到知味楼。老板一看到十一小姐来了,急忙端出好茶好水伺候着。这男子他没见过,估计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打算娶十一小姐为妻的未婚夫了。原先以为,敢娶十一小姐的,必定是个虎背熊腰相貌凶恶满脸肌肉的壮汉,今日一瞧,挺斯文的,长得也俊,十一小姐对他也挺满意的。不像从前那些,没进琉家就扫地出门了。

十一为了展示琉家的财大气粗,立刻招呼老板把最好的酒菜端上来。十一小姐大方的时候不多,要抓紧机会宰她一回。他立刻吩咐小二专挑贵的上来。“你最喜欢吃这里的梅花糕,待吃完了正餐我们带走一些。”十一很热情主动地接过小二的茶壶,替颜玉卿倒水。没想到十一还记得他的事,颜玉卿愣了一下。记得又怎样,过去的已经过去,往事不可追,来事不可察。

在十一和颜玉卿二人共进佳境时,肖琦之也不闲着。放话要娶十一为妻,主动向十一示好也是很正常的。于是,在第一天他在街上买了一只鹦鹉回来,敲开了十一的院子。守门的丫鬟小云开了大门,他大大方方地说道:“十一小姐在不?这是本王送给十一的小礼物。”他特意选十一不在的时候,似水赶忙从屋里出来,她没有权限替十一拒绝,顺从地接过鹦鹉,放在院子里的一个鹦鹉架上。王爷事前调查工作没做好。一看这鹦鹉架,就可以断定十一养过鹦鹉,至于为什么不见了,因为鹦鹉跟养它的人一起走了。现在又送来一只,这不是让小姐触景伤怀吗?果断地,在肖琦之走后,似水把鹦鹉送给其他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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