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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洛阳惊变(1 / 2)

?一场雨过后,天色依旧灰暗。似乎老天不尽兴,随时会再来一场瓢泼。

鹿门山上的茅草屋顶被大雨冲刷,裂了一道口子,雨水渗了一地。云惜音费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草屋修补清理好。屋子又能住人了,她手臂上的伤口却崩裂了。

那道创口是三日前在穆家庄与白衣人交手时留下的。创口深可见骨,留下疤痕是在所难免了。但白衣人也没占到便宜,小腹被短匕刺中,没个把月是养不好的。若非萧涵遭人袭击令云惜音分了心,白衣人不可能全身而退。

现在回想那场交锋,云惜音仍心惊胆战。白衣人剑法狠辣、招招致命。云惜音以短匕迎敌,在兵器上吃了不少亏;若不是自幼得名家指点在剑术中浸淫十余年,只怕已经命丧对方剑下。

一个月不到,两次身临险境,过去十几年都不曾这般惊心动魄。柳平川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武功虽高,却不至于无所顾忌;白衣人剑法不及柳平川精湛,但出招之狠辣、为人之冷酷,却会令柳平川那样的人也禁不住心里发毛。云惜音虽对江湖人事知之不深,也隐隐觉得,白衣人比柳平川更可怕。

柳平川是无极门门主,恐怕还有其他身份,白衣人又是什么人?白衣人为了夺取传说中的定魂珠,不惜杀害穆家庄十余口人;虽被自己刺伤,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何况她还有同伙——那个袭击萧涵的人。那同伙身形之快,以自己的眼力,竟连他是男是女、是肥是瘦都未看清……

一只清瘦的手托起云惜音的左臂,打断了她的思绪。那只手替她拆掉染血的绷带,涂上伤药,重新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云惜音仰头看着来人,道:“谢过义父。”

碧世尘淡淡一笑,道:“怎么又受伤了?”

云惜音道:“我送萧公子回穆家庄舅家时,遇到一个女子,跟她交手被伤到了。”

碧世尘道:“能伤得了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云惜音略加思索,道:“身穿白衣、白纱蒙面,年纪似乎不太大,冷若冰霜,心狠手辣;使一把狭长的剑,出手又快又狠,穆家庄满门都被她一剑割断喉咙。”

碧世尘沉吟片刻,道:“从你的描述以及你手臂的剑伤来看,你遇到的应该是易楼杀手‘封喉女’。”

“易楼,那是个什么地方?”云惜音问道。

“易楼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一个交易组织。没有人知道它在何处,也从没有人见过易楼楼主。买主只需把所求之事书于笺纸上,放到楼主指定的地方,易楼便会为其完成,然后收取佣金。易楼要价极高,但接手的交易没有一件令买主失望的。这个组织的闻名之处亦即可怕之处在于,不认是非、罔顾道义、偏偏无所不能。”

“不认是非、罔顾道义、无所不能……”云惜音想起穆家庄满院的尸首,心里微微惊悸,“不知道他们伤害过多少无辜的人?”

“‘封喉女’为何会出现在穆家庄?”碧世尘问。

“为了传说中的定魂珠。”云惜音将关晋丘与乌衣会信使的对话,以及穆家庄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碧世尘。义父对江湖中事远比自己熟悉,她需要听义父的分析。

“这么说,不止书剑盟,乌衣会和易楼也开始染指定魂珠一事了。”碧世尘那双落寞倦怠的眸子,在面临困境时焕发出精明练达的光芒,“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咱们得加紧探查这场风波背后的主使人。小音,你可想好从何处入手?”

云惜音道:“定魂珠一说,始于洛阳珠宝大会。我想先去洛阳,看看能不能通过石家父子,查出怀璧先生的身份下落。”

碧世尘道:“也好。那萧姓少年,你准备如何安置?”

这正是云惜音发愁的事情。那日目睹穆家庄满门被害,萧涵几近崩溃。他在穆家墓地跪了两天两夜,终于不省人事。云惜音怕再出意外,夜不敢寐守护着他。次日清晨,少年醒来时,出奇地平静。云惜音只道他是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心智受损。却见他走到穆家小姐的坟前,将他随身携带的香囊埋下。然后轻声道:“瑶妹,你放心,萧涵穷尽此生,必定找到凶手,为穆家满门报仇雪恨!”

那一刻,少年身后的云惜音落下泪来。

云惜音定了定神,道:“义父,我想求您一件事。”

碧世尘道:“你想求我收那少年为徒?”

原来义父已经洞察自己的心思。云惜音道:“萧公子遭此变故,归根结底是因别尘山庄而起。求义父看在我爹娘的情面上,收他为徒,以全他报仇之愿。”她深知萧涵到此时还能坚持不倒,只是因为一颗报仇之心支撑着他。同情之余,却也着实佩服这少年的坚韧,暗自决定要助他完成心愿。

碧世尘沉默许久,缓缓道:“当年我带昱儿避居关外时,就已决意不再过问江湖中事。江湖太大,别人的事,总是管不完的。”

云惜音也知义父答应留下来照应自己,已属不易;收徒之事,不能强求。遂道:“小音明白。只是眼下萧公子遭人追杀,我不能不管。我会请他与我一同前往洛阳,再作打算。”

楚墨阳已经在金谷园等了三天。

那晚,在襄阳城外,他被一个黑衣人引到野外,告知云惜音下月初将至洛阳金谷园。次日他赶往别尘山庄求证,然而整个山庄已经空无一人。他在襄阳逗留数日,找不见云氏父女,这才赶往洛阳。

那时他已想到,云惜音绝不会于别尘山庄危难之际,孤身远赴关外。她若要解别尘山庄之危,只有找出这场危机的策划者怀璧先生;要想找到怀璧先生,唯一的线索就是金谷园石家父子。

黑衣人人早已想到这一层,才敢断言云惜音会到洛阳吧。

楚墨阳愈发觉得,那黑衣人实在很可怕,武功之高超、思虑之深远,俱远胜常人。更可怕的是,到现在他也弄不清,黑衣人是敌是友、所谋者为何?

此人若是别尘山庄的仇敌,云惜音岂非已身陷危机而不知?

清心园那场话别,虽令他肝肠寸断,可一旦云惜音有麻烦,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为她分忧解难。

三日前,楚墨阳已向金谷园石老爷投了拜帖。前番尊他为贵客的石老爷,这次不但没有出门迎客,反而连个回帖都没有。只是让总管出面,将他安置在金谷园贵客厢房,静候消息。

他倒不是很急,等几日也好;兴许这几日之内,云惜音就能赶到。

云惜音果然赶到了,却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一日,楚墨阳早起洗漱后,便在金谷园散步。走到一个幽僻处,看到一个少年在练剑。

以他的品行,本不会偷看别人练剑。但他却止步了,只因那少年所练的,竟是穿云剑法。

练剑的少年穿一身浅灰色劲装,身材修长,略显瘦削;挥剑时身姿之优美,若云翻袂影、回风舞雪。少年似乎对剑招并不熟稔,撩刺之时稍欠劲力;但他对方位的把握,却是毫厘不差。穿云剑法身形极快,少年的面容便显得有几分模糊。

穿云剑法是别尘山庄云氏的家传剑法,这少年从何处学来?楚墨阳正自思索,忽听到一声轻唤:“楚大哥。”听到这语声,他不由身子一震,猛然回头。

云惜音穿的是淡蓝衫子,腰间束了一把软剑。自穆家庄与封喉女一战后,她不再着意隐藏身份。既然易楼杀手已经盯上她,无论她如何改扮,总难逃追踪。不如大大方方以本来面目出现,省得殃及无辜。

楚墨阳只觉得,她这身装扮,平添了几分英姿飒爽。定了定神,他淡淡笑道:“云姑娘,你也在这里。”

云惜笑道:“我是昨晚到的。听园里的总管说,你三日前便已到此。咱们能在这遇上,倒也巧。”

楚墨阳真想说,我正是在此等你。然而,经过了清心园那场谈话,他已然不能再有丝毫情感的表露。他只是道:“我有些事情,需当面请教园主石老爷。”

云惜音道:“我也正要拜会石老爷。这阵子发生了许多事情,我需要石老爷帮我找一个人。”

楚墨阳怎能告诉她,自己拜会石老爷,本就是为了帮她打听怀璧先生的行踪?他急于转移话题,看向那练剑的少年,道:“那位公子是云庄主新收的弟子么?”

云惜音轻轻摇了摇头:“他所练的剑法,是我教的。”

楚墨阳讶然道:“别尘山庄的剑法不是不外传的么,你为何……”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道,“莫非他就是你的……碧衫游侠的义子?”他终究还是没说出“未婚夫”三个字,心口却是一阵绞痛。

云惜音摇了摇头,道:“他原本和义父——就是碧叔叔、和我没有任何关联,他甚至根本不是江湖中人。我教他剑法,只因这是别尘山庄欠他的。”

楚墨阳听她改口称碧衫游侠为“义父”,自是因她的未婚夫是碧世尘义子的缘故,不由得心中一酸。

云惜音浑然不觉,看着那少年,目光中充满了歉疚与怜惜。许久,才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楚墨阳听了这少年的遭遇,不由心生同情,道:“原来如此,失忆之苦、丧亲之痛,一下子经历这么多事情,真是难为他了。”

云惜音的目光仍凝注着那少年,道:“目睹穆家庄被灭门,至亲至爱之人被杀害,他曾悲痛欲绝。那时我真担心,他会想不开……过了两天,他突然振作起来,说想学武功为亲人报仇。我便将穆家庄被灭门的缘由、我的姓名身份全都告诉了他。他所遭遇的这些,终归是因别尘山庄而起。他既已被牵连进来,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楚墨阳柔声道:“你无需歉疚,这不是别尘山庄的过错,是那些寻宝之人太过冷酷残忍。”

云惜音道:“他也是这么说,他说不关别尘山庄的事,要找易楼‘封喉女’报仇。我对跟他说,‘封喉女’何等身手,连我都差点招架不住,何况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少年。可他说,一天报不了仇,就用一年;一年做不到,就用十年。此生,他必定手刃‘封喉女’和其幕后指使于剑下。”

楚墨阳道:“他实在是一个很坚强、很有志气的人。”

云惜音道:“我原想请义父传授他武功,无奈义父遁世多年,已无收徒之念。我便决定教他别尘山庄的武功。他不是江湖中人,对江湖规矩概不了解;我也不想让那些繁文缛节束缚了他。是以我虽教他别尘山庄的武功,他与别尘山庄却并无师门关系。”

楚墨阳暗道:“你自然不愿以师辈自居,占他的便宜;更不愿他再因别尘山庄的缘故,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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