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心中五味杂陈，看着闪着红光的井口，幽幽道：“李潇文，你说这个世界上，好人和坏人有明确的界限吗？”
她觉得每个人都言不由衷，各有各的苦。
李潇文没说话，只是看着水井，眼底凄凉。
他跟苏娴娴从小一块长大，一起修炼玄力，看见她死，李潇文心里也不好受。
“算了，别想了。”李潇文不想让沈柠太难过，推着她出了院子。
两人没急着回内山，而是先去了猫婆婆的家。
猫婆婆在玄冥族的人设就是喜静的老太太，所以住的地方也是群山环绕的郊外，一间茅草屋，一个小院子。
但当两人到地方才知道，这房子远没那么简单。
茅草屋内养了数十只白鸽，而且每只白鸽腿上都捆着送信专用的网套，此外房间内还放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器皿，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李潇文打头往卧室走，他刚要迈进卧室内时，忽然被沈柠拽住。
“小心，别进去！”
但李潇文的一只脚已经迈进去了，沈柠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拉出来，好在沈柠手脚够利索，赶在机关触发前把人解救出来。
“嗖！嗖！嗖！”
只听数道长箭破空之声传来，寒芒冷光闪烁，眨眼间李潇文刚刚站着的地砖就被射成了马蜂窝。
可想而知，要是人站在那儿会变成什么样……
李潇文心中后怕，胆战心惊的看着地上斜插的长箭。
“小心点，那老太婆不可能在房间里不设机关，毕竟这里可是她的老巢。”
李潇文点点头。
在沈柠的印象里，猫婆婆很少与人来往，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玄冥族几乎没有贴心朋友。
原本她还以为是猫婆婆老了，喜欢清静，但谁能知道她家里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确认没有机关后，两人才重新进了卧室。
普通的床，普通的柜子，但沈柠却在床下发现一处暗板。
她轻轻一踩，只听轰隆一道机械响，床板自动打开，一个暗道直通地下。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下去，确认没有机关后，一路到了底层。
“卧槽，这……这老太婆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地下室靠墙的一整面柜子上，竟然放的都是人头标本，一个个泡在福尔马林的瓶子里，每一个上面都标上了标签。
“茅山后人、赶尸人后人、锁灵派后人……”李潇文一排排划过，念着玻璃瓶标签上的名字，心如刀绞。
这里面每一个的头颅都代表着玄学圈加入玄冥一族的后人，柜子最上面的因为年代久远，瓶子里的水甚至都黑了。
“妈的！”
李潇文双眼通红，因为生气，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实木的桌子竟生生裂开数道裂纹，鲜血顺着拳头上的伤口留下，血滴到地上，却远不及他心里的痛。
“也就是说，但凡加入玄冥族宗派的后人，都有被这老太婆杀了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沈柠一统玄学圈，让各宗各派加入秉持的是自愿原则，而那些不愿意拉夜秋山的她从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