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结果？谁给你说的没结果？”
徐妙云眼神中的惊喜，几乎要在此时溢出来。
她手里抱着几本账册。
在徐辉祖还完全什么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递了过去。
“这什么？”徐辉祖一脸茫然，他还没反映过来。
“笨啊！”
“这是武昌府、以及开封府的今年税粮详细汇总……”
“包括它们各县的详细收支以及应缴税粮……”
“大概都在这里了。”
随着徐妙云的声音响起。
徐辉祖呼吸急促，双眼已经逐渐呆滞。
“大姐！”
“这……这是……两府税粮明细？”
“你算出来了？”
徐辉祖越发不敢置信！
“怎么算出来的？”
“我们昨夜一夜没睡，很多县根本都算不到一块儿。”
“武昌府黄安县，今年遭了水灾，青山县的知县无端暴毙，粮仓都着火了，新任知县遂从临县的县仓借了一些。”
“但没多久，它的临县，听说又牵扯到了府里的什么事情……”
“除此之外，各县的麻烦一点不少……”
“而开封府的更麻烦，几乎有半府之地，今年都有旱情，流寇山匪也越来越多……”
“这么多人，一夜间连个一府之地都算不出个所以然……”
“大姐你……”
“怎么算的？”
徐辉祖说着，已经越发难以置信了。
不入一行门、不知一行艰辛。
在他还没接触这什么账册的时候，心里想着是，不就是核对账册吗？
朝廷每年都有相应的规定，只要按照各县的收支，统合汇算不就行了？
但是！
真正进来他才知道。
他想的太简单了！
如果真是一项一项的加，然后再和往年核对，只要数字大差不差。
那还至于搞出“空印案”吗？
难不成整个朝廷养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当然不是！
相反，这里汇集的，几乎是整个大明的精锐。
但是，朝廷的税粮依旧出问题了！
初窥门径，徐辉祖才发现，这里面的门道太多。
就比如他刚才所说，灾害、火龙、盗匪……这些都影响每一县的税粮。
而朝廷对这些，可都是有减免政策的。
这些要不要算？
除此之外，查案查案，查的是税吗？
是人！
是对应的官！
各地主官，连同朝廷中枢的某些人，真要在账本上给你出难题，你要是按照人家的账本算十遍遍，都可能看不出一丁点的错处。
但是……
尽管他想的如此艰难，而面前的大姐，竟然说她算出来了。
“大姐，你不会是拿一个错的……”
徐辉祖呐呐道，这可不是儿戏，他得提前问清楚了。
“你想什么呢？是对是错，你不会看，朝堂上的那些人还不会看？”
“再者言，大明初立，大部分的各县还是好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有些是真遭了难，有些则是故意而为之！”
徐妙云点醒着弟弟，“你昨日拿了两大箱两府账本，往年的都有，现在我只给你汇算成了一本，你光看结果还不会？”
“快些去吧，再不去上朝可就迟了！”
徐妙云还有一句话没说。
如果按照这两府的情况，扩大到整个大明。
此次空印案如果真的发生，那冤死的，可就太多了！
但愿这账本，能让皇上回心转意……
徐辉祖后知后觉。
他想什么呢？
大姐怎么可能在这件事情诓自己？
当即，他点头，毫不迟疑道：
“大姐，事不宜迟，我这就启程！”
……
奉天大殿。
徐辉祖来的时候。
整个奉天殿的京官，已经集结的差不多了。
没一会儿，洪武皇帝就出现。
早朝主要还是议，中书省送上来的各方奏报。
如果有要事，就议的时间长一些，最后由朱元璋定夺。
如果没大事，则由各部主官有事起奏，流程过后，便无事退朝。
而如今。
对于大明而言，除了一些军国大事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夏收了。
“五月中旬了，各省运送到户部的税粮查的如何了？”
此刻！
朱元璋提起要事。
人群中，徐辉祖脸色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