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的加入让我感到安心,至少面对未知的恐惧时我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
那天我们聊到很晚,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因为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空前的聚在一起,我们聊人生,谈理想,不再去注视那些尚未解决的问题,畅想着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将会变得怎么样。我会继续呆在警局,并且一步一步地晋升,前途一片大好;苏星则说他会继续上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我们世俗,甚至说媚俗,但是这就是最真实的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当中,最起码要为自己争一口气,诗和远方固然很好,但那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中的日子当中,能够找到生命的意义确实可贵,同样的,那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生活的真相是还有相当大一部分人需要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来肯定自己的价值,而我和苏星,应该可以算作这当中的一份子。
六月的夏天保留有夏天最后一丝柔情,雨下的很频繁,随雨水一起冲刷的是透露在大地上的炎热,空气也冷静下来,偶尔看到的彩虹也让路上的行人心情舒畅。
这天不算太热,我的假期也要接近尾声,趁着这最后的机会,我打算再去一次那个地方,搞清楚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秘密,不过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
“苏星,我今天打算再去一次那个地方,你要不要……”我想到了上次他说的话,完全忘记他靠近那个地方会头痛了。
“我们俩么?可以的,我在家等你吧。”回答的有点意外,不过想来这是我们组队以来第一次行动,内心还有一点激动。
我开车径直往苏星家驶去,路上在想着上次自己一个人去那里的场景,就感到浑身不适。
他家离我家并不算远,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接到苏星后我率先开口:
“其实你不想去可以直说的,我忘记你不能去那个地方了……”
“没事的,我可以远远的站在门口,不靠那么近。”
“好,有什么情况这样也有个照应。”我想着这样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又一次要到那个地方了——枫建路二十号,我的心情很复杂,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但是我知道,这终究是幻想。
“你怎么样?脑袋和之前一样痛吗?”我把车停到附近,很关心的问苏星。
“很奇怪,那种感觉消失了。”苏星很惊讶的看着我。
“很好啊,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进去。”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我更加感觉冥冥之中我和苏星有某种联系。
我依然保持着那个习惯——没有把门锁完全关上,一是我完全不用担心有其他人会进来这里,二是如果有一天这里的门锁上了,这意味着还有人和我们一样,正在接触这个陌生的世界。
那个房子,又一次站在面前,面对那个未知的世界。说实话,我们都没有勇气,但是我们知道,对未知的探索就是人类的最好的品质,我们还是走进了那个房子。
这一次,我们才得以好好看清楚这个房子的全貌,虽然我第一次进来搜查过,却并无心思关注这个房子本身,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受害人,并没有对这个房子进行细致的观察。
房子是有两层的,装修很质朴,透露着古香古色,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第一层是一个大客厅,茶几上零星留有几个茶杯,却也落下厚厚一层灰。苏星看着这几个茶杯,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尝试开了开灯,没有亮,不知道是因为电线老化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这个地方,人的气息已经消失了,明明是月份的天,却让我感到冷清的可怕。柜子上七零落着摆着几本书,大多是历史和哲学的书籍,也已经很久没有人翻开了,苏星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