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客、那张名片、卫秋、进去房子的那个人……这等等谜题都盘旋在我思绪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这一切,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没有一点线索,更多的却是对这个世界未知那一面的恐惧和震惊,从小到大所接触的世界原来只是如此片面的一面,或许是、甚至是其最微小的那一面。
不安、恐惧、怀疑等等的情绪渐渐占据了我的生活,我向来是不愿意让情绪主导我的生活的,我知道情绪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仍然需要勇气去面对、甚至于解决一些超脱我情绪之外的事物,所以我尝试将情绪和自我分离,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能够感受到情绪的存在。他是我在等待红灯时思绪的蔓延,是我在天黑后看着天花板时的滞顿,情绪的每一刻都在做选择,情绪就是选择本身。
我又一次怀疑生活的本质,如果生活的本质是不去注视、不去注视那些本就存在的,而聚焦于早已发生的。那生活的本质是什么?是绕着圈子苦苦徘徊、是永不前进陷入虚无。”
今天已经很晚,我坐在屏幕前,在公众号写下这段文字,电脑播放着张悬的《讨人厌的字》,“大家都怕了苦日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而我只是写下讨人厌的字。”歌中在唱张悬,却也在写尽了我现在的生活状态。
生活应该是玫瑰色的,我仍然记得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并且去注视那些尚未发现的事情,我想,然后伴着深深的夜色睡去。
已经是第二天了,中秋节的假期已经是最后一天,很快就要继续投身进入警局的工作,最后一天的假期总是过的不够轻松,我和苏星打算到处逛逛借此打发最后的时间。
城市里的市容市貌工作总是做的很好,走在新建的公园,人不算多,却也有小孩追逐打闹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让人容易沉溺于对幸福的想象和渴望之中,也让人对一切事物都抱有朴素的乐观心态和满足感。
苏星和我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感受这座城市的呼吸和脉搏。
“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苏星率先打破这久违的平静。
“但是……你知道的……确实是发生过了,不过……这不影响此刻的美好。”我本不想扫兴,看着这样的画面,能够短暂忘却明天就要重返工作的现实。
“可是……这个城市就真的像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那样吗?就像那个地方一样,这个城市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苏星有点迟疑,很明显他在想这些话要不要对我说。
“……”我很想说一些什么,但是却如鲠在噎,一句话也说不出,但是我明明有很多想说的。
我是一名刑警,实际上,我所接触的人性的恶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多。犯罪、性、危险、血腥……所有不被常人所了解的都默默被我们所承受着,如果要先崩溃,要先对这个美好的世界产生质疑的也应该是我们。
我很好奇,为什么苏星这个年龄却对这个城市和生活有这样的感悟,我更加想要了解他,这个与我命中注定的人。
“余明,你知道我们市的孤儿院在哪吗?你知道哪里中有多少被主动抛弃、没有选择的孩子嘛,将上一辈的错误,再次延续到下一辈,将那些生命强行带来这个世界,却没有敢于面对的道德感和责任感。那些没有人看见的角落,人的劣根性却在野蛮生长。”苏星冷冷的说。
我呆住了,回想自己这么久,确实只看到了发光的一面,没有光的一面,有多少人在默默忍受着黑暗的滋味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一种无力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有的难题就摆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就是没有任何办法解决。
“苏星,今天到此为止吧……回去吧。”我盯着眼前的飞驰的车,已经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失去。
夜晚的灯光不亮,却足以让行人看得清回家的路,可……那些没有家的人呢?
又是一次在夜里,我躺在床上,想着苏星说的话,就这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