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了房间，巴钦一个劲地向杨穆滔滔不绝：“我知道您现在在网上确实很火，但是您需要更加稳定的流量。您的优势在于可以全球到处旅游做vlog，但是总会有粉丝看腻的，毕竟您又不是依靠外表来吸粉的——”
“不好意思？”杨穆的语气一下子开始尖刻了起来，“我的外表有什么问题吗？”
“哦，恰好相反，您实在是太美了，这很不利。我们很容易被舆论指责在物化女性，我们需要更加普通的面孔让大多数女孩感到自信，让她们知道有亲密的平民感。所以您的外貌是您的一个大缺点。而且您的身材太过前凸后翘了，显得有些低俗。”
杨穆看了一眼巴钦，巴钦被她的眼神震慑地下意识退了几步。
“我看起来低俗？？？”
“现在只有‘白幼瘦’才会收到欢迎，比如您这位妹妹。或者是跨性别者、少数裔，您看看那边那位呢？”巴钦指了指一个经过的黑皮肤光头人。他极其肥胖，似乎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那就是最近刚刚变性成功的米娅萨尔瓦多女士——”
“这居然是个女士吗？”
“您可千万别在直播的时候说这个话！这是典型的歧视言论，女性为什么就不能是这样呢？我们需要像她这样的优秀榜样来证明我们公司的政治态度。请谅解，行情就是这样，您换任何公司都是这个说法。胸围差在厘米以上的女性很可能直接会被封禁的——”
“我天生就长这样啊！”杨穆已经怒不可赦了，“我生来就比别人好看，我生来身材就好，这居然还是我的罪了吗？”
“——所以，”巴钦继续按照自己刚才的话题继续了下去，“您需要本公司的运营团队！我们可以帮助您成功转型，从一个有低俗倾向的女性全球旅游博主转型成，美丽蛇蝎反派的专业演员。现在很多大制作电影都很需要像您这么美丽的女子作为反派，这样就可以让跨性别主角取得胜利。您可以宣称您的美貌是多亏了本公司的整容技术——”
“我天生的容貌需要整容？！”
“这是商业说辞！亲爱的女士！”巴钦也有些小激动，但是勉强按捺住了不耐烦，“只要能让更多的女人掏出钱，您也可以为你的广告拿到大额的分成的！牺牲一丁点您的尊严，可以为您赚来大把的钞票，这不正是您来此的目的吗？”
杨穆愤怒地挺起了胸膛，已经快要忍不住直接用妖火喷死面前的家伙。巴钦很明显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说服了对方，继续讲了下去。
“我也看了一下您原来是有粉丝群的，可您好像根本没有管理过吧？那可不行呀，只要你签约，我们公司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公关运营团队，你都用不着烦这些琐事。你会发现我们公司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资源，我们这儿什么都有，无论是主播，还是卖货，甚至就算是想当演员都是小菜一碟，我们公司可以强行捧你，让你持续上头条保持热度。”
“即使和伊恩兄妹公司比？”姜梦不禁插了一嘴。
“开什么玩笑，伊恩兄妹算什么，伊恩兄妹根本空有一堆知识产权却根本不知道怎么用！我们都用不着派什么商业间谍，他们就已经把旗下的项目亲自搞垮了。我们爱丽丝神话公司可是领头羊，什么性取向都有，你看看。”
它指了指一些橱窗里的各色人类，“儿童、跨性别者、同性恋者、性别认知障碍者，我们在这些领域里走得比谁都远，这才是未来呀。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了——”
巴钦示意姜梦与杨穆看向另一个橱窗后，一群小女孩正在练习街舞。
“看见她们了吗？可别说出去，现在都流行‘白幼瘦’，我们公司打算推出一个纯未成年的偶像团体，她们里面最小的岁，最大的也才岁，现在都是越小越火。这个项目目前是我们的重头，杨女士，你的妹妹要不要也试一试？”
姜梦扬起了眉毛，看着这些小女孩打扮成了一个岁的成熟模样，有些不伦不类，很是油腻。
巴钦带着他们在各种岔道里绕来绕去。
“巴钦，这儿感觉完全不像是什么会举办宴会的地方啊。已经没什么人了。”
“哦，穿过这个门到对面就可以了。”
穿过门，这里仅仅只是一个房间而已。纯粹的密室，没有任何通道。只是这个房间里完全是一副根本无法想象的画面。
世界上最有名的超级英雄演员瑞亨麦威利瓦卡正穿着圣哥伦比亚大合众国的国旗做的紧身衣，抱着一群衣不蔽体的小女孩在拍摄写真。这群小女孩一个个都有点眼神涣散，但是脸上挂着奇异的傻笑，一些黑色的液体正从她们的嘴角流下来，有几个小女孩很诡异地用手在空气中挥来挥去：她像是有严重的幻觉。
“两位，我想你们保证，你们如果有好好让利瓦卡先生满意了，你们以后的回报绝对物超所值。”巴钦笑眯眯地对姜梦与杨穆打了个招呼，但是它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面前这两个女性怎么完全没什么害怕，反而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满意深情。
“利瓦卡先生，您根本不是人类对不对？”姜梦用一种宛若婴儿一般童真美妙的声音问道。
“当然，可爱的小姑娘，我可是圣力侠。”利瓦卡先生有些醉醺醺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我的速度可以比闪电还要快，我的力量比洲际导弹还要大，我纵身一跃便能越过高山……”
它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杨穆一爪就死死地掐住了利瓦卡先生的脖子，猫爪上喷涌出巨量的妖火焚烧得他直叫。
姜梦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这恰好证明了我的猜想：故事神确实是存在的。只要有人崇拜，就会有神诞生。”
“啊啊啊啊啊啊！”利瓦卡先生（哦，现在应该称呼他“圣力侠”了）——开始了一种怀疑人生的咆哮，“我是圣力侠！我！我是超级英雄！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