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密室中,无数蠕动的虫噬咬着蜷缩的宿主,“戳戳”的虫足的爬动声带起莫名的森然......
疼痛,刻在骨子里的疼痛,“额啊...”干涩的嘴唇吐出无力的呻吟,还没有被那业火焚烧殆尽么?
吉尔斯想要伸出左手抚摸一下自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脸皮下蠕动的脸颊,而左手却没有按想象中的抬起......
“吱呀......”
密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淡紫色头发的小女孩透入眼帘,吉尔斯想要询问什么,只是下一瞬,刺穿脑海的疼痛贯穿思维:“额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在整个密室中晃荡,扭曲......
提着饭盒的女孩眼眸中闪过一丝哀色,默默放下饭盒,缓缓转身走去,因为,另一个房间,同样的虫,也在等待着自己......
阴冷的地下密室中,蜷缩的男子默默等待着虫在自己身体上完全进食,眼光木然地盯着地面,嘴角微微抽动,勾勒起一丝讽刺,现在的自己又算是谁?
那个追逐最后一缕阳光的男爵吉尔斯·德·莱斯?那个拼命消磨时间的宅男,还是拖着这幅残躯,充斥着这满脑海记忆的间桐雁夜?
大抵是雁夜吧?
身体中,那属于此世的记忆不知为何深刻地令人作呕呢,呵呵......
雁夜缓缓移动身体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无视那些从身边爬过的虫,默默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呵呵,或许是上辈子享尽了贵族的奢华,今生的自己,仅剩下不知未来的一年了呢,哼哼哼,真是肮脏的魔术呢,呵呵,为什么,为什么,幅身体那么想保护那个名为“樱”的女孩,不过无所谓了,这残躯的意义就是那个女孩吧?
就如同那个曾经显赫的法国元帅,为英国所恐惧的蓝胡子呢......
“似乎刚好来得及啊......”嘶哑而苍老的声音在阴暗中响起,雁夜微微转动眼珠,看向自己所厌恶的身影,自己的父亲,间桐脏砚......
脏砚拄着拐杖缓缓走近密室,冷淡地说道:“被圣杯所选中,也就是说,你也作为魔术师被承认了呢,先称赞你一下,雁夜......”
冷淡的话语没有一丝称赞的感情,更不用妄谈那所谓的亲情......
雁夜心底浮起一丝讽刺的嘲笑,缓缓爬坐起身来。
“但是啊......看看你的丑态吧......”
“哼...”雁夜瞥过头去,完全损毁的面容,和那记忆中的样貌完全搭不上边际,当面的刺痛是谁也不好受。
黑色的如同虫一般的眼球透出恶意的色彩,脏砚微笑着说道:“唉~左脚还能动吧?嗯?”
脏砚说罢,毫无怜悯地把拐杖拄到雁夜已经残疾的左腿上。
“额啊......”
剧烈的疼痛让雁夜忍不住闷哼几声,身体的执念,脑海中一年中的怨恨,混乱的记忆让自己忍不住去怒视他,刻印虫顺着血管在脸皮下的蠕动。
看着自己不算完美的作品,脏砚干涩地笑了几声“呵呵呵呵,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虫一般的眼眸中透出一缕阴狠,冷冷的话语缓缓吐出:“刺激了体内刻印虫的话,虫子会把你全部吃掉的。”
雁夜阴冷地盯着脏砚,脏砚则毫不在乎地继续着自己的话语:“原本在我看来,你只剩下一个月的小命了喔~”
“呼———”鼻腔缓缓呼出一口浊气,雁夜转过头去,淡淡说道:“足够了......”
“纳尼?”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结果的脏砚疑惑道。
雁夜冷冷说道:“我说足够了......”
脏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呵呵”一笑,淡淡说道:“雁夜,作为忍受一年的奖励,我找到了适合你的圣遗物......”
雁夜侧着头眯起双眼,不去看那令自己厌恶的身影。
脏砚略感无趣,淡淡说道:“不要无视老爸的好意奥,今晚就来地下室完成仪式吧,我的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