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时语塞,索性就不再说话了,扭头看着衙门内的陈设。
虽然整体看起来比较干净整洁,但是给人的感觉总是旧旧的,仿佛一碰就会散架的样子。
就在此刻,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后堂传来。
“没想到是你们几位啊!”
朱棣姚广孝也是微微错愕,来人正是,客栈路面同自己一起吃火锅那个偏瘦青年。
想起他自己夸自己的那些话语
众人不禁有些脸色古怪。
“额……县令大人这身官袍,不太得体啊!”
青年淡淡一笑:“得体?唉!说来也是,在下,平安县县令张安世,前年科举,拿了个探花,本想在南京都府谋个一官半职……唉,也罢,说多都是泪啊!”
“两位既然不是来告官报案,相见也是有缘,不防到后园一聚吧!”
县衙的后院,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平时张安世就住在这里。
探花?
朱棣,听罢!
这会心里却是惊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他自己没有记错,在永乐初年,着实是有一布衣,在无数的江南仕子和江西文官派系中杀出重围,一举得了探花之位。可惜自己当时刚谋反成功,清了建文余孽,急需拉拢这些文官派系,帮自己正名顺。
便只能将他的探花之位暗地里取消了,让给了江南士子,还把他下派到了偏远的西北荒凉之地。
“老爷……”做为国师的姚广孝自然也是知道此事的,只是此刻,也不敢多说。
朱棣的脸色有些阴沉,做为万人之上的天子,他面不改色的,将所有的想法表情,全部都藏于心中。
“县令大人,我看着平安县百姓富足,商业繁华纵然是都府南京,也没这般光景,可是又为什么,你这衙门显得如此破败不堪?”
朱棣看着四周还是禁不住的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张安世,淡淡一笑,吩咐人上茶。
微笑道:“鄙人不才,有幸成为平安县父母官,当年上位时,初来此地,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本官看到此自然是痛心疾首,当即组织人手,采取了各种措施,对本县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还好经过三年的不懈努力,百姓才算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
一旁的朱棣听罢!也是一阵幸幸,他可以想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需要付出怎么样的艰辛才可以,在一个不毛之地是,取得现在的成效。
“等等,你还没说这县衙为何会如此破败呢?”
朱棣追问。
一旁的张安世淡淡笑道:“残破吗?并非如此,本官是百姓的父母官,这衙门乃是办事的地方,如修缮得富丽堂皇,百姓反而是畏首畏尾,甚至连状告贵族的勇气都没有了。”
“再者说……”
“这衙门是真的没钱啊!”张安世一肚子的苦水,他也不想在这破破烂烂地方呆啊……
“啊?可是……”一旁的朱棣刚想说,平安县如此的富足,平时随便克扣一点费用便能过得很好了吧!可做为大明天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又如何能开出这金口。
一旁的国师姚广孝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年青人。
服侍一旁的努尔哈却是道。
“这天地下当真有你如此,不贪一毛的清官?”
朱棣狠狠的瞪了一眼努尔哈道:“你搁这指桑骂槐呢”
努尔哈讪讪一笑,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县令大人莫放在心上,我这车夫平时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张安世呵呵。笑道:“也无妨”
接着又道:“看几位的穿着和口语,想必是首府南京的来人吧?”
听完张安世的猜测,三人皆是一惊,心想莫不是自家的身份让这破县令给猜破了?
朱棣有些疑惑。
“额……不满县令大人你说,我们几位确实是来自都府”
听到对方如此回复,张安世一副我早已知道的表情,又道:“那让我再猜猜……”
看到张安世说再猜猜,朱棣三人不免有些许的紧张,心想要是自己的身份让眼前这小子识破了,那我们来平安县查案的事情,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啊?
“几位想必是都府的大商人吧”
“哈哈!”听到张安世的询问,朱棣随即大笑道。
“兄台台真是好眼光,我还真的是都府的大商人,你如果不介意的可以叫我一声朱掌柜。”
张安世,手托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来自南京都府,还姓朱?
一时间他内心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朱姓?”
“还是还是都府过来的,莫不是什么黄亲国戚不成?”
张安世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