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莲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叹了口气道:“先吃饭吧,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没有买菜回来。”
她虽然每天都是这么吃,但不想让女儿从学校回来也跟着自己天天只吃青菜。
她坐下来,夹起一口饭放嘴里,嚼了两下便问:“阿月,你的成绩单呢,考得怎么样?”
黎月身体一顿,边夹青菜边回应:“也就那样。”
吃了一口青菜,她低头接着说:“妈,我已经初中毕业了,要不过些日子我去城里打工吧。”
秦莲眼里闪过一抹心酸和心疼,放下碗筷,“阿月,你只有好好读书,以后才能过上好日子。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就出去,很容易被骗。学费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妈妈会想办法。”
黎月一听,积压的怒气直冲脑门:“你有什么办法?某个人还在外面赌的昏天地暗,家里因为那个人欠了一屁股债,低保的存折就没落过你手里!要不是学校里有补助,我连初中都读不起!他除了在外面吹牛说对家里有多好在人前说你恶毒,回家还辱骂你天天跟你吵架,他还会什么?”
越说,她的情绪越激动,眼里都是对父亲的恨。
“上次他还想打你了,若不是叔婶和堂哥过来拦住,他这种人肯定天天家暴!我叫你离婚,你偏不离,说什么为我好,你觉得好吗?你看看你的身体,你有哪一天是好的?我又有哪一天是快乐的?你的母爱在这种家庭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还不如离了回外婆家,我自己会看着办!”
说完,情绪失控的黎月打开房门狠狠摔门进屋,本就破烂的门再次出现裂痕。
餐桌上的秦莲垂头,伤心到心脏疼痛,一边流泪一边把桌上的饭菜咽下,再把桌面收拾干净。
她的身体早就一天不如一天,多年的劳累加病痛,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为了能多挣点,她总是加班最晚,实在熬不了才舍得停工。
洗好碗筷,秦莲站在房门口,不敢进去。
她跟女儿住一间房,没有多余的房间,她知道女儿在里面哭,还不能进去。
等了好一会儿,秦莲面对房门上的裂痕,重重叹了口气,无奈打开门。
房间不是很大,老旧的墙壁贴满了奖状,墙上的皮脱落状态,一张床和陈旧的柜子放在一角,其余的杂物占满空间,使得房间压抑凌乱。
黎月正坐在一个角落里面无表情地看书。
黎妈妈看着女儿瘦弱的模样,总是会想,如果她当初没有嫁错人,她的女儿应该也如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学习成长。
想着,她去衣架上拿衣服出门洗澡,女儿还不太想看到她,现在去洗澡等女儿情绪好一点再回房。
黎月烦躁的放下书,突然,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令她脸色一黑,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脚步声!
她那个父亲从小赌场回来了。
房门被用力推开,“这个门怎么又烂了一边?”
瘦高的身材,黝黑的皮肤,脸上带着戾气,细小的单眼皮透着丝阴毒,上身一件脏兮兮的短袖,下身是脏到发黑的宽大牛仔裤,一双拖鞋拖着大摇大摆。
黎月恶心地不想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