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中路”
“快回城,傻逼”
“清兵啊,干啥呢”
……
一大早舍友打游戏大吼大叫,让我从睡梦中惊醒,深呼吸一下,我恶狠狠的盯着韩一足足两分钟,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已经是:,我开始自省,大概是自己睡太久吧,睡觉时间跟别人的娱乐时间重叠,也不能完全怪别人,我的眼神恢复正常,跟平常一样温和。
穿好衣服,看到QQ里消息,
“学长,我把你上次推荐的书看完了,你再推荐一本吧”。
原来是江佳怡。
记得是在海京会展中心的一场品牌兼职活动里认识的,一起登记参加活动人员姓名,我负责电脑输入,她负责给来客贴牌,我们两个人都很喜欢看书,当时讨论到明朝历史时候,我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说个不停,巴不得把自己所有想法和观点一吐为快,我简直太喜欢明朝历史,经常在学校图书馆三楼坐一下午看明史类的书,或者在电脑前看明朝历史的纪录片,江佳怡也很认真的听我讲,比如万历、于谦、袁崇焕、崇祯,她喜欢看诗歌和小说,上个礼拜就讨论了4分钟,这让我对她的印象很是不错,毕竟爱看书的女生不多啦,或者说,我认识的爱看书的女生没几个。
而我呢,一直想做于谦那样的大英雄,力挽狂澜,护国护民,为大明续命,边刷牙边想着给推荐什么书,不知不觉刷牙力度有些大,水池里流了好多血,像电视剧男主突然吐血那样的片段。
“你想看哪个类型的?”
“想看爱情类的”
“刚好,我前几天无意间看完一本,也是马克李维的,《伊斯坦布尔假期》”
“好的,谢谢学长”
“没事”
“对了,学长,以后我可以叫你前辈吗?”
我皱眉表示疑惑,这是什么称呼,这是什么爱好,像武侠小说里那种德高望重的武林人士。
完全没有理解江佳怡的脑回路,但也没有拒绝,觉得这只是一种称呼吧。
“都可以”。
“学长,只要是学妹都可以叫,但是前辈呢,应该只有我叫,而且你看书多,懂得多,超出同龄男生的思考和成熟,叫前辈也是应该的”
对突如其来的夸奖,一时也不知道回复什么好,心里倒也是吃了蜜一样甜,继续故作镇静的回答:
“没有啦,主要是我比较难看,多读书,就对我有帮助”。
韩一和另一个舍友打游戏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我开始有点不耐烦,但也没有说什么,与人为善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嘛,从抽屉里找到头戴式耳机,播放音乐,声音盖过一切,与世隔绝。
这时候王涛打来电话,
“宝贝,打游戏不?新上的游戏”
我一向不打游戏,不是不想打,是自己丝毫没有打游戏天赋,清清楚楚地记得初二时同表弟在网吧里打S,旁边五年级的学生,邀请一起玩,结果我被按在地上摩擦,场场被爆头,仿佛一个僵尸,被小学生笑着,表弟王可看着比分也按耐不住大笑:
“哥,要不你去玩挖金矿吧”。
这件事后,我再也没有玩游戏。
但是王涛邀请自己,实实在在没理由拒绝,也不好意思拒绝:
“什么游戏呀?”
“吃鸡,你快去下载,我们等下你,现在三缺一”
吃鸡是什么游戏,养成类的吗,从一颗蛋孵化,开始养小鸡,喂饲料和谷物,然后养大杀了吃掉?
在软件商城搜索吃鸡,出来的是一个射击类游戏,同王涛确认后,点击下载。
我连续死了好几次,成了他们口中的落地成盒,也开始明白了这个游戏怎么玩,就是组队射击和生存嘛,捡好装备,我躲在一个木屋的二楼,准备守株待兔,一举歼灭,明着打不过,咱就搞偷袭,不信打不死别人。
“想变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朵”
……
我没好脾气的接电话。但也克制住声音和情绪:“喂,你好”
“学长,出来喝奶茶吗,我在你们学校附近”
原来是上次看演唱会要照片的薛诗宁。
“附近吗?”
“将军街”
“这也不附近啊”我在心里很快估算着时间和距离,.公里,过去怎么也得分钟吧。
“那你过来吗?”薛诗宁追问。
我有点动心,毕竟平时主动约自己的女生也不多,可是我又期待又害怕,期待一起逛街,又害怕这种主动的女生。她是单约我出去,还是顺路叫一下我?
“我在改报告,老师让明天交的”我撒谎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尖,也幸好是隔着电话,不是当面,否则对方肯定一下子可以拆穿这小儿科谎言。
“那下次吧”。
挂断电话,拿起ipa返回游戏,发现自己已经阵亡,只剩下盒子一枚,开局分钟,现在只能观战队友操作了,我开始埋怨薛诗宁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关键时刻打电话。也懊恼自己不应该接这通电话。
三个小时下来,不仅完全掌握这个游戏怎么玩,还在只剩个人决战时候成为终结者∶我站在树后面,敌人站在大石头后,两人同时露头射击,我端起狙击枪,同时开火,对准头,一击命中,直爆头,让队友成功吃鸡。
“牛逼啊,林宇”
“牛啊牛”
“终于他妈的吃鸡了”
瞬间得到满满的成就感,原来打游戏赢了是这种感觉,真不错呀,男人的快乐大概是来自通关的兴奋和同性人的夸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