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彤炜还是承受不了这种方法,靠着树就呕吐。刀客看上去面色凝重,他向着远方眺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彤炜擦擦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刀客带着少女走在玉树城中,停不住地摇头。
“又怎么了?”
“变化太大了。”
莫彤炜好奇地问:“你以前来过?”
刀客点点头就没再开口了。
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刀客打算两天后在上路,他说要去找找人。莫彤炜没有管,虽然二人同行一段日子,但是莫彤炜只知道刀客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连他的武学境界都是猜测的。
下午的时候,莫彤炜实在无聊,刀客也不在,她想到这里好歹是座比较大的城池,书肆什么的应该是有,买两本在路上看可以打发时间,顺便逛一逛。
莫彤炜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书肆,她发现书肆的书很多都布满灰尘,并且所写的书籍也比较古旧,题材上基本是歌颂大梁,赞美皇帝将军的,她对于这些题材是在没什么兴趣。
在她挑选书籍的时候,书肆里还有两个男人在交谈,从装束和口音上看是土生土长的青州人。
带着头巾,瞎了只眼睛的中年男人是书肆老板,他压低声音说到:“‘新书’到了,但是‘卖家’的‘老婆’不同意,有些麻烦。”
他对着的那个男人穿着青衣,皮肤是小麦色,面容温和,长相较为俊俏。用温柔的声音说:“无妨,把‘新书’交给我就是,对了,让他们不要再拿‘古书’以次充好,不然......”
“是,是。”老板低声下气的答应,“‘新书’就在‘紫竹书堂’,一切按照老样子,小人就不打扰了。”
老板退下去,去给莫彤炜推销去了。
青衣男子低着头思索着,他走向莫彤炜的方向,风度翩翩地问道:“这位姑娘,看你样子也是爱书之人吧?许是在此没有找到心仪的书籍?”
莫彤炜看见这个俊朗的男子客气地向自己询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的。小女子并非玉树城人士,不清楚此处哪里有书肆,只找到这里。”
“在下姓杨名兴,字逢春。乃是玉树城所有书肆的老板,姑娘若是真的爱书,不妨随我去紫竹书屋挑选。紫竹书屋新来了一批新书。”
莫彤炜从小生活在高墙里,与外界基本没有基础,说好听点叫“养在深闺人未识”,说不好听就是“年少不更事”。读书不少,也了解人事,但是没有亲身经历过。
被灭门后跟着刀客一段时日,见到的风景却也大多只是自然风光,不曾与外人好好的交流,并且看刀客的脸庞久了,再看见这个杨姓男子实在是觉得赏心悦目,并且杨兴的声音实在好听,她对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生出好感来。
莫彤炜鬼使神差之下就答应了:“啊,好,那小女子就先谢过杨公子了。”
路上,杨兴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年岁几何?”
“小女子姓莫名彤炜,字荷华。今年刚刚十。”
杨兴接着说道:“彤管有炜,说怿女美。好名字。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字也很好。姑娘名字如此典雅,想必出身不凡。”
莫彤炜羞涩道:“杨公子谬赞了。”
行了一段路,莫彤炜奇怪道:“公子,此处是何处?为何看上去有些荒凉?”
杨兴说道:“是城郊。”
“什么!嗯!”
莫彤炜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杨兴用手刀打晕了她。
“抱歉了,借你人头一用。”
刀客去找了找故人,却已经无迹可寻了。晚上他回到客栈时没有发现莫彤炜,他有些奇怪,这个少女不是很文静,喜欢热闹,但是也不至于夜不归宿,对她而言这个陌生的地方无亲无故,危险四布。
刀客想着:“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算了,再找一个向导吧。”
刀客回到自己的房间,头一次睡了下来,梦里他与当年的她在玉树城初遇,现实里他的眼角滑落泪滴。
第二天,莫彤炜还是没有回来,刀客虽然昨天想着再找一个向导,但是思来想去,这个少女还是有她的影子,丢了她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他决定还是出去找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毕竟无论多像她也只是相似罢了。
他在街上看见破败的城门处聚集着很多人,可以看见上面贴着几张纸,上面画着一个人像,他走过去细细查看,顿时吃了一惊。
榜上写着:“彤管有炜,说怿女美,民女莫氏勾结反贼同军库守卫倒卖军备,所为次数(huo)。昨日薄暮之时于西城郊逮,罪不容诛,于三日后西市处斩,以警玉树众民......”
“莫不是莫彤炜?”刀客想着。
他决定去看一遭。
他买了个面具蒙住脸,询问了监牢所在,趁着中午就去了。他完全没有计划,他原本就不想在这里继续停留了。如果关着的真的是莫彤炜,他直接把人劫了就跑,他坚信没有人能追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