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吊钱？”
“两吊。”
山贼们松了口气，将哨子放回去。继续问：“不吃什么肉？”
刀客略略思索了一下道：“羊肉。”
几个山贼窃窃私语，最后一个络腮胡站出来说：“跟斗我走。”
刀客随机跟上他。莫彤炜听完他们的对话只觉得云里雾里，暗号纸上没有这些东西啊。
络腮胡很热情地和刀客搭话：“兄弟，哪里人？”
“葛鲁武人。”
“啥地方？没听过。兄弟你也可以啊，杀了俩还没被官府抓着。”
“侥幸侥幸。现在无路可去才来投奔杨大哥。”
莫彤炜假装睡着，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诧异道：“这刀客怎么突然这么热情，有话必应的。”
络腮胡继续道：“那你和杨大哥关系不错啊。”
刀客这下倒是没有回答了。络腮胡也彻底放下心，逢人只说三分话，若是刀客把话全抛了，络腮胡才会怀疑。
走了一段路，三人来到一座小房子，里面是五六个人，都在五十岁以上，没有山贼那么狂野。他们在写着什么，把写好的东西叫人发出去。
络腮胡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毕恭毕敬道：“刘哥，这俩是来投奔杨老大的，路子没问题。”
姓刘老者嗯一下，说道：“你去吧。那两个，随我来。”
刀客二人便继续跟上刘姓老者。
在路上，刘姓老者打量二人后说：“我比你年岁大，你们就叫我刘哥就是。”
刀客扯着嘴角，露出像鬼一样难看的笑容说：“老弟姓赵。背后是我媳妇，姓钱。”
“哦哦，弟妹受伤不轻啊。”
“多谢关心，看过郎中了。”
刘哥突然换了副脸色道：“你把来龙去脉仔细说说。”
刀客自然知道他说的来龙去脉是什么，他很烦躁，今天说了这么多话，累死了。
“老弟我原本是葛鲁武一个本分农民，家中媳妇老娘等着我养，一年到头还算活得下去。只是那天，衙门官老爷看上我媳妇，趁我不在要用强，恰好我回来了，被他打了一顿。之后媳妇老是被骚扰，有一天，我老娘，被，被那群畜生虐死了。我一气之下，把为首的官老爷家的媳妇孩子杀了，带着媳妇跑了。最近又被一群毛贼劫了，我媳妇就被他们被打成这样。我就想着，既然无路可走，不如上山为寇，我就绑了了郎中，让他治我媳妇，刚好，我以前被杨大哥帮过。就来了。”
莫彤炜听见自己又变成刀客媳妇，心里想：“居然被言语轻薄了，呜呜。”
刘哥点点头，这理由不像假的，他也没去问刀客和杨兴的关系，杨兴确实是到处奔波的主，认识一些人很正常。
刀客问道：“刘哥，杨大哥呢？我想去见见他，我还没好好和他道谢过。”
刘哥拍拍刀客肩膀笑着道：“咱们先去大聚场，和其他新入伙的弟兄一起，等你干好了，有资格了，就能和杨哥见面了。”
刀客低下头道：“刘哥你等一下。”
刀客将莫彤炜轻轻放在地上。
“嗯，什么。”
刀客一只手扼住刘哥的喉咙将他举起来，嘴里吐出一道尖锐的气流，气流没入刘哥眉心。
刀客道：“带我们去杨兴的住所。你的眉心已经被注入了我的真气，我心念一动它就会搅烂你的脑子，你可以拒绝试试。”
刘哥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剧痛难捱，他立马点点头表示同意。
刀客将他放了下来，又将莫彤炜背起来，说道：“走吧，自然点。”
现在终于有空闲时间了，莫彤炜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暗号的？”
刀客闭着嘴没有回答，他实在不想说话了。莫彤炜只能问刘哥。
“刘哥，哪条道......不吃羊肉，这些是什么意思？”
刘哥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山道指上山落草为寇，三宝殿指的是因为自己有事儿，大部分是被官府通缉的事儿，所以才来投奔，不是有句俗语吗，‘无事不登三宝殿’，衣服问的是不是犯的抢劫盗窃一事，因为‘钱财乃身外之物’，所以用衣服代替钱财。几吊钱说的是不是杀人，杀了几个人，官府通缉的杀人犯是有赏钱的，但是赏钱一般会被贪掉，到手只有一吊钱。所以有说法‘一条人命一吊钱，百条人命一两银。’至于不吃什么肉，问的是有没有下决心跟我们。羊肉就说明有，这个我不好解释，反正和领头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