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维多利亚与西恩汇合,我相信『九』的队伍也一定需要帮助。」
「即便是违背塔露拉大人的命令?」杜冷汀声音冷肃,「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当初的宣誓效忠不过是一时脑热?」
荒原不禁哑然,定了定心神才继续道,「与『九』的队伍汇合,才能更早救出塔露拉,这也是你所期望的,不是吗?」
「不,我永远相信塔露拉大人,她的安排定然有她的道理。」
「无可救药。」荒原发现只要涉及塔露拉,眼前的女人就毫无理智可言,当下他不想再多费口舌,便要转身离开。
「你要找的答案就在卡西米尔,塔露拉大人是这么说的。」说罢杜冷汀便扔过来一个四方形的金属物事,转身往阁楼的方向离开了。
荒原疑惑地端详手里的东西,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机械装置,他试着扭动像是开关的旋钮,随即装置中传来「嗤—嗤—」的电流音,荒原这才意识到这是个录音装置。
装置里似乎传来男人的呜咽声,随着荒原继续转动旋钮,呜咽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荒原抬头寻找杜冷汀的身影,想问清她为什么将这个装置交给自己,但是杜冷汀已经走过转角上了阁楼,他只好站在原地继续倾听装置里传出的声音。
「父亲。」荒原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声音微不可闻。
他再次调大音量,屏息听着后面的内容。
男人的呜咽声渐渐止住,「我在。」
然后又是女孩的声音,「父亲,对不起…我必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男人沙哑的嗓音响起,「我知道的,以前都是我不好,是父亲错了。」
「父亲不用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父亲…你还在吗?」
随后响起男人慌张的声音,「我在,我一直都在,你不用着急,慢慢说,我听着呢,父亲哪儿都不会去。」
「父亲,我有些冷…」装置内很快传来布料拉动的的声音,男人嘶哑着命令仆人,「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拿被子!」
「可是,」仆人小心翼翼地提醒,「已经不能再加了。」
男人的声音几近嘶吼,「快去!」
装置内传来一阵杂音,再也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声,过了好长一会儿才渐渐恢复。
女孩的声音愈发虚弱了,「父亲常常说…我总是太消极,但现在,我想起的都是那些温暖的…快乐的记忆,所以现在我并不会感到害怕。」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性的声音响起,「先生,您必须离开了,您不能再待在小姐身边了,这很…危险…」
「滚开!」伴随着那位父亲崩溃的叫喊,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女孩对这些吵闹似无所觉,仍是自顾自地说着,「要是…要是大家能够坐在一起,不再互相仇恨…不再敌视,那该多好…」
那位父亲似乎是被拖离了房间,嘶喊声越来越远,他喊的是女孩的名字。
「湘君!」
荒原靠墙根坐着,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装置。
装置里传来无休止的沙沙声。
双眼没有焦距,身体没有力气,也无法思考。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冲击他的大脑,每当要收拾起思绪,转眼又被冲刷得七零落。
不知过了多久,耳中传来一阵「嗤—嗤—」的故障般的电流音,录音装置依旧在不合时宜地运转。
「库赛德,对不起。」
一个男人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录音装置中传出来。
这个嗓音他无比熟悉,是康德。
荒原静静等着下文,但录音装置中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荒原终于再度恢复了思考能力,先是茫然,然后愤怒,最后归于平静。
荒原站起身,往街道上走去,熟悉的道路一直延伸,很快便到了那个男人的所在。
感染者墓园。
<crip i="halfHi_crip">$(".").la().ala("halfHi");iou(fu(){$(".oE").la().bfor("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