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想什么呢?是不是还在因刚才看到的场景吃惊?呵呵··”
“二哥那年第一次回家过年时也像你这样!”
“不过这还不算多,哥听那些走得更晚的同学说,要是再晚几天,这窗户上都要爬满了人。”
边说边笑着比划的高启胜不知高启兰表面在看着他,可思绪却早已飘回了昨日。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唰唰扬洒的热水从雨蓬流出,回到宿舍便去了校公共浴室羞赧洗漱的高启兰替梁思博想到了他忘记的事情。
“小兰?”
“啊,二哥。”
被眼前挥舞的手掌惊醒,高启兰语气慌张的应了一声。
“小兰,想什么呢?昨天没休息好?”
“嗯。”
二哥借口都替自己找好了,不用太可惜了。
高启兰红着脸点了点头。
“好,那你睡一会,到家了二哥叫你。”
俯身趴在座椅中间的小桌板上,高启兰当然不可能睡着,哪怕她昨晚真没睡好。
假寐的她脑海想着的仍是昨晚她吃剩后遗留在宿舍的左炔诺孕酮片,以及那张她根本没机会和打算清洗的床单。
明知柜子上了锁基本不可能被人看到,可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随着高启兰的离去,时间再次过去了一个星期。
“姐,爸,我想回老家看看。”
喝着配给给老梁同志的高档茶叶,梁思博开口对两人说道。
倒不是他想回那个存在脑海中的老家,而是他此时的人设让他不得不提出这个要求。
烧年纸的时节到了,一个被姥姥抚养长大的孩子怎么着也该回去一趟。
“清明的时候再去吧!”
“嗯?”
梁思博没想到梁群峰竟然会回绝。
就连梁璐也纳闷的跟着喊了一声。
“爸?”
“等到清明吧,到时我陪你一起去。”
少顷的沉默,梁思博点了点头。
这边外孙假想着姥姥,远在汉东最北部的一个小乡村内,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却在真心实意的想着外孙。
要是梁思博在此,凭着脑海遗留的记忆,他十之九不吓尿也要吓一大跳。
“老妹妹,在家吗?”
“老姐姐,我在呢。”
破瓦寒窑,两位老人你来我迎的坐定,做客的老太太开口说道:
“想思博啦?要我说还是打个电话告诉孩子吧。”
“算了,还是让他待在那边稳定稳定吧。大城市怎么着都比待在咱这小乡村有出息。再等等!再等等!”
“哎··确实,就是苦了我老妹妹喽。”
想着在帝都工作,一年才能回家一趟的孙子白石头,做客的老太太安慰拍了拍老人的手,而后表情变得愤慨道:
“也不知上次给你检查身体的王羔子是怎么当上医生的?还能搞错咱到底生了什么病?”
想着上次女婿·呸·那人的秘书过来提到那医生已被停职开除,老人摇了摇头。
血压升高引起的眩晕,被好心人送到医院却被医生粗心弄成了癌,还告知只有一个月左右的生命。
为外孙安排好了后路,可时间到了却左等右等没等来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