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千岩大牢中。
景棉正在拿着一块比砖头还硬的烙饼狼吞虎咽。
即便他每一次咀嚼都会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牙齿也被白泽先前拎着脑袋锄地的时候磕的所剩无几。
但在训练营的那段经历告诉他,只有活下去,才可以被救或者逃出去。
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吃掉所有能吃的东西储存体力。
此时,幽暗的烛光晃动了一下。
随着一滴水从天花板伤落下,大牢最深处的房间里,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景棉猛然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矮小男人。
脸色顿时一喜,但立刻掩了下去。
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规矩的,放心,我没有透露你家的任何事,可以放心的带我走。”
闻言,江亚眼中的精芒收敛了一些。
景棉心中更喜,紧绷着的心弦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被抓的谍子,最忌讳的就是泄露情报。
只要你什么都不说,抓到自己的人就不会让自己死,而所服务的对象就一定会把自己捞出去。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自己都做好被严刑拷问的准备了,可那些千岩军却急匆匆的离开了。
仅仅留下几个看守牢房的人。
江亚点了点头。
“你什么都没说,那就再好不过了。”
“是吧。”景棉满是疤痕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神色。
然后,他就感到脖子一阵剧痛。
下意识的捂住喉咙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从自己的脖子里涌了出去。
接着他便摔倒在地,看着那个矮小男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景棉不理解,自己明明是按照规矩来的,什么也没说,为什么刻二爷还是要杀了自己呢?
还有,他们凭什么敢杀了自己?
自己这个主事死了,谁也不知道蝙蝠和泽连斯基两个疯子失去节制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模糊的视线里,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在街上乞讨,被一位神情严肃的老人带回了家里。
那是一栋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奢华院子。
大铁门旁还挂着一个牌子。
牌子上写着他这辈子认识的第一个字。
白。
究竟是命运,还是诅咒呢?
这是景棉在这个世界的最后的一个念头。
远远地,白泽看着两名千岩军凑在一起说了些什么,然后其中一个就拎着裤子钻进了角落。
看准时机,立马猫着身子溜到了岩上茶室的废墟中。
在确认没有人发现自己后,又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白天发现的,刻着“白”字的地砖前。
冥冥之中,他觉得下面在这地砖下面应该有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个“白”字的原因,下意识的,不管这下面有什么,他都不想让别人知道,或者拿走。
所以他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溜了过来。
可他刚要动手。
就看到一个穿着千岩军甲胄的人走了过来,然后撩起了下摆解开裤带,就要开始放水。
“怎么随地小便啊!下回要和蔡乐说说了!”
白泽皱着眉头,便弯下身子等那位方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