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不是蒙毅,这个又是谁,还是个硬爪子,你俩也下去,不要弄死了他,要活的!”
话音未落,我身边又添了两个对手,一齐向我攻来,我以一敌三和他们打了良久,逐渐落了下风,几次想取出琴中宝剑,却无法抽出手,想冲出重围越墙而去,无奈被那几个人死死缠住,始终无法脱身,又打了几十回合,我渐渐感觉体力不支,呼吸已见急促,额头鬓角也流下汗来,只听墙头上那人骂道:
“真是几个废物,拿个小贼也如此费力!”
说话间纵身跳下,加入战团。我被三个人围攻本就已经十分吃力,锦衣人的武功却远胜于先前三人,我勉强支撑了十几个回合,略一分神,胸前露出破绽,“砰”的被那人重重拍了一掌,我顿感胸口气血翻涌,一阵剧痛袭来,脚下不稳,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我心道,完了,今天算是折在这里了!那锦衣人见打倒了我,停手站住,喝道:
“拿下了!”
三个黑衣人迅速向我扑来,我想起身再战,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墙外突然跳进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全身黑衣,脸颊头颈都用黑布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拿着一柄巴掌宽的三尺阔刀,那人从高墙跃下,直接跳到我的身旁,围攻我的那三个人和我对战了许久,本就已经疲惫不堪,加之没防备会有人偷袭,立时就被砍翻了一人,蒙面人刀法精妙,对方手中却没有武器,只见刀风劲舞,转瞬间又有一个人被砍倒在地,我也趁机站起身来,重新加入战局,我得了高手救援,顿感精力倍增,四人捉对而战,局势当即反转,先前和我对战的黑衣人,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被我重重一拳击中腰腹,“砰”的一声,身体飞出两丈远近,萎顿在地上,口喷鲜血,再也挣扎不起来,此刻,那锦衣人却已经抽剑在手,和那个蒙面人叮叮当当的杀在一处,我赶忙纵身上前夹攻,那锦衣人眼见不能抵挡,朝我猛刺几剑,寻了个破绽,纵身上墙,夺路而逃,我正要追赶,却听那蒙面人说道:
“不要恋战,赶快跟我走!”
说话间,拉着我的手臂,跳出围墙,疾速而去!我跟在那黑衣人身后穿街过巷,跑了许久,竟来到了咸阳城墙边,此时已是五更时分,东方微微泛白,二人进了一座偏僻院落,又在隐蔽之处找到入口,原来又是一条地道,这条地道比方才那条长了许多,走了许久方才出去,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环顾四周,似乎是一座道观,身前黑衣人转身对我说道:
“兄弟,此间已是咸阳城外,应当安全稳妥了,咱们歇息片刻吧。”
我赶忙上前施礼道: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若非尊驾援手,在下今日性命休矣,不知恩公是哪位,可否告知在下?”
黑衣人笑道:
“贤弟,这才几天不见,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哈哈哈!”
说着话,抬手摘下了蒙在头上的黑布面罩,我定睛一看,这人生的浓眉阔目,四方脸,一部浓密的络腮胡须,虽面目凶恶,却又正气凛然,正是我的结义兄长熊布大哥,我连忙下跪施礼,感谢大哥出手救援!
我在此处得遇结义兄长,既惊又喜,又蒙他搭救,心中感激不尽,只是事情太过凑巧,心中疑惑,赶忙开口询问,熊布笑道:
“兄弟,昨夜在那密道出口,几个高手围攻你,因为天色昏暗,离得又远,哥哥竟没能认出你来,我初时想去援手,又恐怕中了奸计,观看了许久,见你武功路数,都是蒙家武艺的招式手段,仔细辨认,方才发现是五弟你,这才现身相助,兄弟,我见你从府中密道出来,如今府中情形如何?”
“大哥,府内只有蒙毅将军一人,沙丘行宫时,赵高传旨意诬陷毅将军和上郡蒙恬将军结连谋反,于是毅将军被赵高拘押暗自带回了咸阳,如今让他独自在府中思过,说是皇帝择日召见,再做理论,毅将军目前一切安好,只是不能出入。”
熊布点头说道:
“如此就好,皇帝年迈,一向喜怒无常,或许过些时日就平安无事了。”
“大哥,我在府中听毅将军说,他吩咐您护送蒙葭小姐去上郡了,大哥却为何还在咸阳?”
“此事说来话长,那日在沙丘,二公子进宫见驾,临行前叮嘱我说,此次进宫有要紧之事,或许会出意外,叫我见机行事,如有反常迹象,就速回咸阳,保护阿葭小姐到上郡去投奔大公子,不想当日真的出了变故,这个你是知道的,次日我再去打探,却没有任何消息,当日晚间我潜入行宫,想要探寻二公子下落,却不料宫中太监武士一片混乱,往来奔走不息,似乎出了大事情,我被困在暗处脱身不得,进退两难,直困了我一天一夜,才冒险逃出行宫,出宫之后我担心露了行踪,索性星夜赶回了咸阳,还好老天有眼,我和阿葭小姐离开的第二天,甲士就封禁了上卿府,若再晚回来一天,恐怕小姐也要陷在府中了。我本要护送小姐去上郡,小姐问起缘由,我如实说了,小姐却说此事疑点甚多,又担心二公子安危,不愿离去,无奈之下,我只得接了小姐出城,隐藏在村落隐蔽之处,自己则回到咸阳打探消息,我见那日军士们突然围禁了上卿府,也疑心二公子或许被禁在了府内,只是不得确切消息,昨天晚间,我寻思着从密道潜入府内,探查个究竟,却不想到了密道出口处,发现已经有高手潜伏在那里,我心中疑惑,便隐藏在不远处,暗中观察,那密道是我早年间带人挖掘的,只有我和二公子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这个所在,如今竟然有高手在那里蹲守,看来此前已经有奸人暗地里潜伏在二公子府中,故而走漏了密道消息。”
“大哥,您可认识昨晚伏击我的那几个人吗?”
“那几个人嗓音尖细,应该是宫内中车府的高手,隶属赵高管辖,是一些内侍太监,我只认识带头的那个叫做吕歇,那阉奴手段着实厉害,兄弟你一人抵抗他们围攻多时,武艺当真了得,我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比你差的远了,难怪二公子和南宫兄弟他们都夸赞兄弟你是少年有成,前途无量!”
我不禁汗颜:
“大哥这样说,小弟无地自容,昨夜若不是大哥相救,小弟只怕已经命丧当场了,大哥的武艺,小弟望尘莫及,日后还请大哥多多教诲!”
“兄弟过谦了,呵呵!”
“大哥,适才您说那些人都是宫中内侍,昨夜我在毅公子府中,也被一个宫中内侍跟踪,那阉奴还试图把我带走,我和他打斗了一番,后来那厮被毅将军一掌毙了,那阉奴好像叫什么司马权。”
我随即把昨夜发生在府中的事情,对熊布叙述了一遍,熊布说道:
“司马权我也识得,他和吕歇都是中车府令赵高的爪牙,武功也还不差,这些阉人大都贪图金钱权势,那司马权定是自持有些武功,利欲熏心,想单独捉了你去请功领赏,他哪里知道二公子武功盖世,一时贪婪白白送了狗命!兄弟,时候不早了,小姐就在前方不远处,咱们脱掉罩身的黑衣,我带你去见她,这身装扮叫老百姓看见,可不好解释!”
我二人脱去罩身黑衣边走边谈,大约走了二十余里路程,便随他进了一个村庄,村庄不大,只有几家低矮民房和一座青砖宅院,大哥带着我到了那座庭院门前,说道,兄弟,小姐就在此间,说着话,环顾左右无人,打开门锁带我进了院子,这是一座两进院落,虽不是很大,前后却也有十几间房屋,看的出不是寻常百姓家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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