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难不成胡成另有苦衷?”
黄景光看供状,怎么看,对方都像个清官。
一不收下属的银子,往年过年更是谢绝所有礼物。
二是任内的诸多花销,全都是自己掏腰包,从不走公账。
可以说在银子方面,胡成身上找不到任何把柄!
无论放到哪里,这样的人都是一个清官!
“清官?本王可不信!”
朱橚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个结论。
“提审左右参政,把严全他们喊上来!”
一声令下,这两人就被押送了过来。
“王爷,下官真的什么都交代了!”
“王爷,下官真的没隐瞒的事情!”
两人被提审了多次,每每要睡觉的时候,就被拉出去审问。
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住!
朱橚不急着审问,反而让两人坐在椅子上,让太监上茶。
摸着手中的茶杯,严全两人都有点诧异。
似乎不敢相信,朱橚会对他们如此礼待。
“说说你们的上官胡成吧。
听说他从来没收过你们的银子?”
严全若有所思,仿佛在回忆。
“胡大人,不,胡成此人上任两年半,的确没收过任何一笔银子。
参政参议,包括底下人的,一笔都没有。
起初大家还以为,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右参政在一旁补充道。
“后来逢年过节,大家都想办法给胡成塞银子。
可没一次成功的,都被原模原样送回来,或者是等价的礼物。
然而后来大家又发现,他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对我们捞银子视而不见。”
两人断断续续地,把胡成的最后一块画像给补全了。
朱橚大部分时间都在听着,心中大概琢磨清楚了此人的把戏。
“你们两个,被当做替罪羊了!”
这番话出口,严全和右参政都惊了。
不过以他们的聪慧,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胡成把所有罪状,都推到了他们身上!
不是现在,而是早早就如此谋划了。
打算东窗事发地时候,能够安然置身事外!
“周王明鉴,我们都是听令行事啊!
这些事情,都是胡成一手谋划的!”
“周王明鉴,我们只是办事的!
胡成才是罪魁祸首!”
左右参政纷纷跪在地上,他们可不愿意当冤死鬼!
从犯和主犯,处罚可差太远了!
“盗卖官粮,他的确没有半分获利。
说说他其他的罪状,任何能定罪的!”
严全立刻搜刮脑袋,回忆着之前的所有事情。
“对,周王,胡成明知中都城外有流民难民,他还让我们强行驱散!”
朱橚来了兴趣,这个勉强也能定罪。
“仔细说说,他是如何安排的。”
话音未落,严全的脸色就变得苍白。
“他,他说让下官一定要妥善安置流民。”
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小。
尽管当时议事,胡成的言下之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明面上,胡成的言行举止无可指摘。
严全往日最得意的,就是这揣摩上位心思的本事。
可现在,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
想想往日的诸多事情,胡成哪一件都说的滴水不漏!
顿时,主堂内陷入了沉默。
左右参政的脸色越发地苍白,这下子他们可真的要当替死鬼了!
右参政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了。
“哦,对,上个月下官曾经送了胡成一斤茶叶!
是浙东上好的龙井,市面上起码六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