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冬天是肃杀的，无论是寒风还是冰雪，都可以轻易带走一些本就孱弱的生命！
街头巷尾，残垣断壁，还有不起眼的草垛，总有一些脏兮兮看不见脸的小花子。他们经常去各个国营食堂或者饭馆的门口等着。
天气不错的话就会在巷子里穿梭，碰到面善的上去说几句吉祥话，盼着能挣扣吃的！
一个瘦高个子的花子，是轧钢厂附近花子的头儿，加上他一起，最共有九个人。
他们中除了老三叫王青山之外，其他的都是以老大，老二……老七，老相称！最小的一个是个小女孩，她叫小九。因为他们知道“臭老九”是骂人的话！
其他人也想起个名字，可是除了王青山之外大家想不出第二个名字了。
最令人羡慕的是王青山还知道自己十岁了，他的父母在逃荒的路上都去世了，也不知道是病死的还是饿死的。
其他人的序号都是根据个头排的，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多大了，从记事起就在街上讨饭吃了。
老大是一个憨厚的人。不像其他的花子一样暴戾，有的花子为了吃的和所谓的地盘无所不做，他们将小花子卖掉，有的甚至直接下黑手！
老大能获得轧钢厂的区域还是在他用头接了对方一棍子之后，棍子断了，老大却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对方，最后看的对方胆寒。
其实老大只是被打蒙了，对方走了很久老大一动不动，直到王青山推了一下老大，他才直挺挺的倒下！
那个时候才只有五个人，后来有更多的人来到老大旁边。
因为老大不打人！
小九是老五捡到的，老五也是一个女孩。她知道自己的家在那，只是不能回去。家里已经被一个恶毒的女人霸占了。
老五是受不了毒打和挨饿，在一次晚上被关在门外的时候被老大捡到的！
老五看到小九的时候，小九一个人在一个破院子门口哭。有大人路过可是没人敢停下。
家中多一口人真不仅仅是麻烦，更意味着本来就不够的口粮更加缺乏！
老五拍拍小九的头，“你爸爸也不要你了吗？”
“没事的，我带你去找老大。你饿不饿，给你半块饼子吃！”
老五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块硬邦邦的黄色饼子，掰了一半给小九！
他们晚上凑在一起取暖，白天则两两结伴去找吃的！
老五和小九跟着老大，因为小九太干净了。她只会哭着喊妈妈，现在多会了一句“老五”
四九城的天气变暖了，对于老大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消息。最难过的日子熬过去了！
下午，今天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一个人影挡住了阳光，老大翻身而起，将一群人挡在身后！
王青山手里拿着一个磨亮的铁钉，站在老大身边。
老五带着小九往后跑！
高士仁看着眼前的组合，在老大的脖子上摁了一下。老大瞬间软了下去！
王青山大叫一声，拿着铁钉朝高士仁刺来。
王青山也倒下了！
“别跑了，我不是来卖你们的！”高士仁知道现在说出来的话他们才会听！
因为他们接触的恶意比善意多了太多，一旦走错一步，可能面对的是比死亡还恐怖的折磨。
“你要干嘛？”老二胆子很小。也是第一个投靠老大的人。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出头了！
老二的眼睛四处乱瞄，惊慌的神色掩饰不住，他一会呲牙一会扁嘴。一副想哭的样子却颤抖着腿不肯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