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车司机叫张乐山,他边开车,边习惯性的吹起了口哨,看到丁朋过来坐在旁边的位置,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哟,丁老师。”
丁朋说:“张师傅,真是麻烦你了,还特意送我们过来。”
张乐山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说:“没事儿,我就是干这个的,学生们的安全啊,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是啊。”丁朋站在张乐山旁边,抿了抿嘴,还是鼓起勇气的问,“张师傅,你在学校任职很久了吧?”
张乐山憨厚的笑了笑,说:“是啊,这么算起来,得有十来年了吧。”
丁朋的内心在打鼓:“那学校里的一些传闻——特别是关于高二一班的事,你听说过吗?”
张乐山没有想太多,于是就说:“听过,听有些老师说那间教室闹鬼,每过三年就有几个老师或者学生无缘无故出事。嗳,你说巧不巧,不多不少就三年。”
这件事是学校里公开的秘密,学生每三年换一波,因此对里面的一些事情并不会太在意。但教职工则是长期在里面,偶尔的也会谈及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巧,是挺巧的。”丁朋心中五味杂陈,“那都是出什么事呢?”
张乐山想了想,说:“多了,有的是心脏病犯,有的是哮喘病犯,有的呢是突然发疯猛撞墙,反正稀奇古怪的事都发生过。”
丁朋问:“没死过人吗?”
张乐山沉默了会儿,方向盘一甩,拐了个弯,全车的人都差点被甩翻了,全车学生怨声一片。然后说:“你是说高老师吧。”
“老师,不是学生吗?”丁朋感到很诧异,在这个问题上他已经疑惑过两次了。
第一次是在学校里,杨萍离去的时候。他们好像只是对老师特别关注,而对学生的意外身亡并不在意。
张乐山接着说:“三年前的高二一班班主任——高露露,在厕所里莫名其妙的割腕自杀了。说起来也蛮可惜的,挺年轻挺漂亮的老师,不过听说风评不好。”
“咳,学校里那些事儿,也就那样。”张乐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这种大大咧咧的样子,估计换个人丁朋什么也问不到。
丁朋谨慎点问:“那三年前有没有一个叫孙芊芊的人——”
“嗯?”张乐山皱紧眉头,脚下踩着离合器,“怎么突然熄火了。”
车停了下来!
学生们还在激动的讲着等下郊游要干些什么,车停下来后纷纷朝车窗外看去。
一个学生大叫道:“外面怎么起雾了。”
“雾?”丁朋朝外面看去,果然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将这荒凉的山野蒙上一层神秘感。
张乐山发动了几次都无果后,骂骂咧咧的拍了几下车:“这破校车,和上面说过几次该缓了,就是拖拖拉拉的。”
丁朋则觉得这场景很熟悉,不久前他刚来学校报到的时候,在路上好像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张乐山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抖了抖,将一支递给丁朋。丁朋摇了摇手说自己不会抽,张乐山就把那支烟叼在了嘴上。
刚抽了几口,张乐山就说:“这段路很邪,我听一些朋友说,每当起大雾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熄火。”
丁朋说:“或许只是因为大雾天气发动机受潮呢?”
张乐山笑了笑,说:“有道理,咱再试试。”
张乐山扭动钥匙,试了几下居然发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