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忘记,母亲在闭眼的一瞬露出的苦涩面容,也无法忘记,夜的冷风多么刺骨。
他失去了一切,在社会的牢笼中苦苦盘缩。
他……又是一个人……
不知不觉中,叶墨秋走入一家酒吧。
如今,他选择了在酒中逃避残酷的现实。
四周扭动的舞步,夺目的光彩,嗨起的音乐并未打动他,他只想点一两瓶最廉价的酒,一如既往的喝得乱醉。
就在此时,一位半裸身子,扭着诱人蛇腰的艳丽女人迎面而来,伸出一双纤手,至叶墨秋身前,好似察觉出了叶墨秋的孤独,媚笑道:“哟~小帅哥有没有兴趣陪我一晚,不要钱哟~”
轻启的粉唇,吐息醉人心菲的玫瑰香,染上一层情迷的火热,换作任意一个正常男人,恐怕都会毫不留情将其推倒。
但叶墨秋不同,他因情而伤,早已厌倦世俗,面色依然暗然无波,只吐字一声:“滚!”
女子倒也不恼,放眼人海,叶行云这样的男人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若是能攀上,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仍娇笑道:“哟~帅哥,脾气火来得可真快,小女子别的不说,就唯这消火技艺练得出神化。可不敞开了心扉,让小女子帮你快活快活~。”
媚笑间,纤纤细手也缓缓索在叶墨秋脖间,粉唇带着鼻息凑在叶墨秋怀里胡乱索取。
沉重的醉意,消沉的意志,情迷的温存差点让叶墨秋投入了进去,可那心悸的刺痛却让他快速清醒过来。
他一把推开这浪女人,吼道:“都说了,滚!”
女子一惊,满脸不可置信,多少年来,多少男人花费重金才能得到她的一夜,年轻诱人的身体和容颜一直是她最大的资本。
这一次,她主动献身,而他竟然还不领情!
女子眸色一冷,她感觉她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污辱,她暗恨道:“让你装清高,真特么给脸不要脸,待会儿招人来收抬你……“
叶墨秋自不理睬,失去一切的他又何事可惧呢?
待女人再来,身后便多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引得旁人纷纷让开道来,侧目而视。
特别是中间那光头大汉,行走间气势徒升,显然在小弟中颇具声望。
女子先是爬上光头大汉肩头,送上一个香吻,随之指向叶行云,对大汉附耳嘘声:“翔哥,就是他,驳了我的面子。”
丁超翔顺过女子指的方向看去,见一白面男子喝得乱醉。
他嘴角扬起笑意,带着一丝玩味,缓缓向叶墨秋踏步而来。
见此情形,女子愈发得意,道上混的人都知道翔哥这尊佛一笑,来的可不止是暴风雨。
丁超翔拍上叶墨秋肩头:“喂,你小子可知王妹妹是你翔哥的朋友,驳了她的面子就是不给翔哥的面子,你可知,这将是什么样个下场!”
谁知醉酒的叶墨秋扬声一横:“特么的,谁管他猪哥猴哥,还是屎哥?惹了你叶爷爷的清静,就都不是好哥!”
场面顿时一僵,丁超翔的手下们和那名风骚女子皆是惊得险些掉下下巴,这年头,还真有人敢如此作死,竟敢调笑翔哥。
丁超翔笑着的脸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屎哥?那是什么鬼?老子是翔哥!
只见他挥了挥手,对手下吩咐道:“给我揍,揍成一个屎样!”
众汉闻言,掏出拳头或是棍棒,一齐往叶墨秋身上招呼,画面有些纷乱。
叶墨秋只觉浑身乍痛却又无力回身,一时,他忆起当年,又有些悔恨,若是当初他不执意选厨大,今时的地位与命运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拳脚之痛令其清醒,现实残酷,而社会本就现实……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男子被人从酒吧里扔了出来。
蜷缩在街头角落,感意冷风,暗暗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