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众人心头。
“什么！这可不能开玩笑啊义父？”
“义父，你又在逗弄孩儿了。”
程咬金伸手在姜辛面前的空气里抓了一把作势摔在地上不停的猛踩。
“呸呸呸...我义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你们这些乱七糟的听了可别当真啊！要是敢找上门来，我程咬金可不是吃素的。”
姜辛的眼神平静淡然，带着一股看尽世事的沧桑。
对视一番后几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口中的声音也止了下去。
“义父,您...”长孙无忌声音颤抖。
房玄龄和杜如晦浑身颤抖紧紧地攥这拳头直到手指变白没有血色。
“生老病死，天理轮回，我这一生两个甲子还真没见过比我能活的，这片国度的每一寸土地我都走过，每一处风景我都看过。”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见证他们从青丝变成白发，最后失去行动能力生活不能自已，最终与世长辞。”
“和他们相比我已经足够幸运了，我这一生无病无灾最后这些年还能看着你们建立起伟大的王朝，让所属的子民安居乐业。”
“记得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随便一口吃的都能收来一个义子现在想想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要为我悲伤，人总有离开的一天，你们要为了那些活着的人那些指望你们能让自己活得更好的人而努力。“
咣当——
内心憋闷到快要爆炸的程咬金一脚踢翻旁边的木架，大步掩面离去。
“程咬金，你怎么敢！”
“还不给我站住！”
“义父，这小子他只是心里难受...”
姜辛摆了摆手：
“没事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们么，当父亲的怎么会怪罪自己的儿子。“
“我累了，就这样陪我待一会吧。”
吱呀——
殿门推开，刚刚处理完证物的李世民带着秦琼迈步走进殿内。
“国师今日身体如何啊？上次侍卫回来后说您宝刀不老胃口比小伙子还好，朕特地叫御厨准备了您最爱吃的，今天可一定...”
笑呵呵的李世民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的肱骨大臣们神情悲戚，心里咯噔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陛下啊！义父他就剩七天的时日了，七天啊。”
蛮牛一样的尉迟敬德此刻终于忍不住嚎啕起来。
咔吱——
进殿后一言未发的秦琼激动之下将身上的甲片捏碎，再也顾不得君臣之礼越过李世民来到姜辛身前。
平日里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秦琼此刻那直如松柏的腰身弯了下来想要从姜辛口中听到否认的话。
可回应他的只有姜辛淡然的微笑。
秦琼默默的站到姜辛身后一如年轻时那样。
“怎么会这样？您怎么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啊。”
有些眩晕的李世民身体摇晃扶着一旁的殿门才能保持站立。
忽然想到什么，快步来到众人身边。
“国师，收我为义子吧！”
“这些年您始终拒绝我，我只当自己做的没能让您满意所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勤勉不敢松懈，可如今...我不想就这样抱憾终生啊。”
看着眼眶通红的李世民，姜辛拍了拍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