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六年,小年夜。汴京城中各处都张灯结彩的,家家户户都早早的关门准备团圆夜。顾安知已经收拾妥当,趁着城门还没关,得赶紧出去。
看着城内的灯光,顾安知看了看城墙上的汴京城三个字,转眼已经在这里三个月了。
当初被打了两棍子,以为死了,结果一睁开眼,自己躺在河边,头确实疼的厉害,衣服裤子也没变,还好自己穿的黑色的羽绒服,浸了血也看不太出来,只身上有一些泥土。
看了眼周围,顾安知是真的有些蒙圈了,杭城好像没有这个地方啊。摸了摸头,头上的伤呢???
顾安知又摸了两圈,头发都莫乱了,确实没有找到之前棍子打伤的伤口,头上除了些许的头晕和头疼,也没有别的不适。
试着站起身,蹦跶了两下,也都很轻快,没有受伤后的承重感。
这周围除了树林就是河流,走了快两个小时了,日头都偏西了,这才看见远处有所房子。
顾安知打小就不爱走路,这会儿陆陆续续已经走了两个钟头了,才看见房子。顾安知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拄着竹棍,好不容易到了茅草屋前,这才发现,这就是个废弃的房子,里头乱糟糟的一团,门槛早就倒了,地上因为之前雨水的关系,里头泥泞不堪。桌椅,床倒是有,可也只是桌椅,床。
顾安知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揉了揉脚。还是没想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想起昏迷之前,那人似乎不是惯手,细细想来,失去意识之前还能听见他的急促的呼吸声和棍棒掉地上的声音。
坐了约有半个小时,看了看天已经慢慢的红起来了,赶紧拿了竹竿,接着往前走了。
刚转到房子后院,就看见后头其实有好些和这个一样的屋子。有些还冒着烟火。也能看见一些人来来往往的走着。
顾安知心想,我太久没出来走动,现在都这么原始了么?
这刚想抬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顾安知警惕转身。
身后的妇人也吓了一跳。
“哎哟。”
“姑娘,你站在这儿干嘛呀。”
妇人跨了个竹篮子,里头有着不少野菜,野味。身旁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许是晒得久了,脸都干裂了。不过精神倒不错。
顾安知听这口音,倒还能听懂大概的意思。
“大娘,这是哪儿啊,我应该是迷路了。”
“哟,你家住哪儿啊?还知道吗?这儿离城里不远,往前三里路就是城门了。”
“那前面是哪座城?”
“自然是汴京啊。还能是哪儿?姑娘,外地来的吧。家里人呢?”
顾安知脑子有片刻的宕机,脑子里有一个很疯狂的想法,被顾安知忽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儿了?这属于哪个省啊?您知道附近的车站在哪儿吗?”
妇人也皱着眉听着她一连串的问句,也有些局促,以为是自己一个妇人,没见过那些贵人的东西,所以听不懂。妇人尽量的回答自己还有认知的东西。
“车站?你是要马车是吗?哟,这附近可没有车行,得进城,进城南街口就有两家车行。”
小娃娃站了好一会儿了,早就站不住了,拉着妇人的手就往前拖。妇人拗不过,只好蒋蒋再叮嘱两句:“你往这条路一直走,天黑前就能到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