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顾安知都会来草屋,找风竞阳,渐渐的,虽不知他的过往,但也慢慢的了解这个人的脾气秉性。虽暴躁,但却很是听话,只要有酒,捏肩捶腿都不是问题。
这天,顾安知刚到草屋外,便看见一群官兵围着草屋,院子里还有一个兵头子在叫嚣。还有几个躺在一边,像是受了伤。应该是打了一架,没占到便宜,也不敢贸然进屋了。
青梅扶着顾安知下车,青竹上前询问情况。
“各位官爷,发生什么事了么?这院子是我家姑娘的。”
领头人抓人无果,听见这院子是一个姑娘的,气势汹汹的推开青竹,走到顾安知面前。顾安知看着他那力道,皱了眉头。
“你就是这院子的主子。这屋里的人是吾等缉拿的要犯,怀疑你包藏罪犯,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手还没碰到顾安知,便被一把飞刀拦截,差一点,那衙役的手就没了。
转身一看,风竞阳抱着把刀站在门口,刚刚那把飞刀还在他指尖旋转。
“抓不到我,就找人家姑娘欺负,果真是一只欺软怕硬的狗。”
衙役头子被激怒了,单手一挥,十数人便举着长枪围着风竞阳。
“哼,你喜欢充好汉,我便让你如愿,今日你若不跟我走,我便把这三个女人抓回去,包藏罪犯,同罪!!”
衙役头子拔出刀,架在顾安知的脖子上,青梅大喝一声“你敢,这是书垚局朱掌事的千金。靖王的救命恩人,你敢动她试试。”
衙役头子哼了一声,轻蔑这两字都写在脸上了。
“你骗鬼呢,全天下都知道书垚局的朱曦是个不能生的,怎么,突然变出这么大个女儿,你们想钱想疯了吧,编也编个好一点的。”
说完,那群官兵都跟着笑了起来。
“你自己眼盲耳聋的,还怪别人,满城去打听打听,年初元宵那日,朱掌事收了一女为养女,姓顾,名安知,朱府旗下的酒楼,商店去问问,安知姑娘的名字听没听过。”
不知是青梅的气势足,还是顾安知的名字真的耳熟,那衙役头子犹豫了一下。问了问一旁的人。
“你住城西,离朱府近,可有听说过?”
哪人露出一些难色“大人,我家离朱府可还有段距离呢,不过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曾经听那些婆娘说起过。”
衙役头子踹了他一脚,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没用的东西。”
然后又转头看向顾安知,说道“你怎么证明你是朱家的女儿,再说,都收为养女了,哪有不跟朱家姓的。朱家富甲天下,你这马车比车行的都不如。就算朱家有女儿,也断不可能是你这样的。”
今日若是不能带一个人回去顶罪,他这个饭碗也就吃不了了。只要动作快,不传出消息,就算是朱家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卖东西的。
“我看你就是个同伙,来人,都带走。”
顾安知皱着眉,生生世世都摆脱不了这些蛀虫。
“万时勋。扬齐。”
顾安知语气很不好,扬齐,万时勋被点名了,也就从屋顶出飞身翻下。一剑扫开搭在顾安知脖子上的刀柄。
二人守护在顾安知两旁,众官兵纷纷调转枪头,对准顾安知这边,没人围着风竞阳了,他倒是靠在门栏上,像是看戏,还时不时的来一口。顾安知这时候没空吐槽,看见这群是非不分的人就不舒服。
扬齐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是靖王府的牌子,衙役头子当即便跪了下去,磕头认错。
“扬齐,告诉你家王爷,再有人动坏我的篱笆,便让他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姑娘。”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姑娘恕罪,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后头的人也纷纷丢兵弃甲,跪倒在地,跟着一起磕头。顾安知烦不过,想发火却又不能发,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没有把前世今生的怨念带到这些人身上。不发一言,往院里走去。扬齐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
跟了这么些时候,姑娘的脾气他们早就摸清了,若是真的要处置。断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生闷气。姑娘每次动怒都是笑的特别灿烂,笑的越明艳,对方越惨。。。。顾安知夺过风竞阳手中的酒瓶,隔空倒了一大口。坐在椅子上,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几人站在门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风竞阳先开了口。
“行了,人都走了,装什么深沉。。。”
顾安知抬头环视一圈。
“哎呀,终于走了,这装高门大户也真不容易,我可算知道你家王爷为什么总是板着个脸了。”
顾安知靠在椅背上,锤着自己挺直的腰板。万时勋和扬齐差点就白眼了,刚刚还在担心王爷的终身大事,结果这女人居然是装的。。
“姑娘,你可吓死我,你刚装的可真像,我都不敢大喘气。”
青竹拍着胸口,顺了顺自己的气,青梅难得附和着点了点头。
“是啊,姑娘,奴婢真以为您生气了。”
“我当然生气了,我这刚弄好没有多久的篱笆,你看看,风竞阳,你给我修好啊。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圈篱笆了。”
“行行行,祖宗。我饿了,做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