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三。”
“对六！”
“炸弹！”
迷迷糊糊中，陈天命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干枯骇人的声音，那声音犹如濒死的老人一般。
他记得自己今天送外卖，有一辆货车失控撞向自己，然后自己就昏迷了。
既然这样，那自己是在医院？
他眼睛刚眯成一条缝，眼前的场景让他不敢再睁眼，呼吸也骤然停止。
只见两个老头，披着一黑一白的衣服，手里拿着手腕粗的铁链，坐在自己床边正打着牌。
那两人，皮肤就像是干枯的树皮，伸出的手指上长着又长又藏满污垢的指甲。
混浊的眼睛里泛出幽幽绿光，牙齿也脱落的剩余几颗。
在医院这样白森森的屋子内，两个老人显得更为诡异。
陈天命的后脊也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
自己这是死了？他们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陈天命不敢声张，只能默默的观察着一切。
从两人谈话中得知，他们就是来索命的。陈天命被车撞，因为失血过多凌晨五点就会死亡。
而他们两正在打赌，三局两胜。
谁扑克牌赢了，谁就带陈天命下去冲业绩。
我靠，这也太随便了！冲业绩，也不能拿我的命开玩笑啊！
陈天命没有心情关心他们两个谁输谁赢，病床正前方挂的表，一步一步向凌晨五点靠拢。
陈天命摸了摸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再过几分钟，这一切都摸不到了。
要是自己现在站起来，他们会不会直接带自己下去？
自己现在才二十三岁，正值大好年华，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眼看着还有三十几秒就到五点了，陈天命心一横，索性直接起身，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被子掀开的同时，两位鬼差同时愣住。
陈天命也装作看不见他们，自顾自的拔着身上的针头。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两人一看没到五点，站在一起看陈天命操作。
“时间看错了？”白无常说。
“不可能，我看的清清楚楚。说不准，他下一秒就摔死了呢。”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当着陈天命的面讨论着他什么时候，以哪种方式挂掉。
陈天命也是大气不敢喘，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走去。
黑白无常也像是黑夜里的猎手一样，盯得陈天命后背发凉。
陈天命刚出去，迎面走来一个护士，宛如见到救星一般，拉着护士小妹妹的手开始聊天。
从家长里短聊到天文地理，从南到北，从左到右，总之就是不撒手。
黑白无常站在后面，驮着腰，眼看着天一点点亮了起来。
那双冒着绿光的眼，像镭射灯一样，把整个医院照的通绿。
恐怖气息扑面而来。
白无常一个巴掌甩在黑无常的后背，发疯的说，“连个时间都看不准！老子指着这一单退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