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霸道之人。
而霸道只有用在敌人身上，才能体现其作用。
一旦霸道用在自己人身上，心是不会齐的。
华垣经过在雍州城对不良人的观察，已经了解了所有人的心态。
可以说，真正对不良帅忠心耿耿的，只有石瑶和镜心魔两人。
这两人心里虽然也曾经有过动摇，但他们从来不会质疑不良帅的命令。
因为在他们心里，不良帅走过的路比任何人都长。
他站得比任何人都高，看得也比任何人更远。
所以，石瑶和镜心魔能理解和支持不良帅。
但其他人就不这样想了。
不良帅终究是孤独的。
这也是他当初见到华垣，听华垣一番谈论后，仿佛找到知己一般。
不良帅其实很累！
三百年来，沧海横流，他真的太累了。
可身上赋予的使命，对太宗皇帝的忠诚，使得他无法停下脚步。
哪怕心力交瘁，也要负重前行！
不良帅很想歇一歇，放松放松，不再去想什么天下大势，也不再去想什么权谋斗争，他只想安安静静坐下来，找个知己，好好下一盘棋。
亦或者找个安静的小岛，兴平气和的钓鱼！
这在以前，他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可是现在不同了，不良帅见到了华垣。
他在华垣身上看到了拯救这个世道的希望。
更重要的是，不良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懂他的人。
复兴李唐？
何其之难？
他不懂吗？
他懂，比任何人都懂！
无数个夜晚，他都曾仰望星空，占星卜卦，试图找到复兴李唐的方法。
然而，他没有一次成功的。
种种卦象都指明一件事：李唐的气数已尽！
不良帅哪里不懂大势不可逆的道理？
活了三百年，他太懂这些了。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想要寻找到一线生机。
最终，他选择了求死，来为李唐后裔开局，这是不良帅能找到唯一破局的方式。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但是现在，出现了华垣这个变数。
且华垣每一言每一句，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他的内心深处。
对太宗皇帝的交代，对大唐的交代，对历史的交代！
种种枷锁，早就把不良帅压得喘不过气！
而现在，他找到了能帮自己解开枷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