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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打工人的艰辛(1 / 1)

年初,一场声势浩大、风声鹤唳的非典席卷全球、快速蔓延,也让远在乡下的老师和学生过的提心吊胆。为了做好学校的防控工作,教育局发布通知,要求减少集中教学人数,尽量实行分散教学。

学校将各个年纪、各个班上的学习转移到了各个村小,分开教学。我所在的六年级一班被转到了另外一个村,本来原本走四十分钟就能到家,现在不得不走上两个小时的路程。

周五放周末的时候,同学们三五成群的回家了。我走出寝室,背上书包,看着即是自己大爸又是自己班主任的宋斌义在学校院坝里发着摩托车,心里想着如果大爸把自己给搭上,自己就不用走那么远的山路了。

心里想着,我就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宋斌义喊自己一声。这时同在班上的蒋彩裙和村子里的另外一个同学也走了出来,宋斌义向他们喊道:“你们两个和我走哇,我顺路把你们搭回去”。

看着两个同学上了车,车子撵起路边灰尘,逐渐远去。按捺下心中的失落,我和其他同学有说有笑的结伴而行。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如果在这两个同学被提前接走了的情况下,宋斌义的车子上没有人,我还是有幸能够坐上车。

但是经历了这些后,我逐渐明白了,虽然自己名义上是宋斌义的侄儿,但是在有其他人的话,我永远都是第二选择。

后来我身上发生的一些事,让我看清了这个大爸的真实面目,真实应了那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后来,我发现一个问题,也许有的人不赞同,我也不是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我过去一直以为农村是最单纯的地方,大部分人种好自己的庄稼都可以了,结果我发现我错的有点离谱,农村的单纯是表面的,实际复杂程度远远比城市还要高,城市里很多房子成了一个住的地方,而农村利益、关系盘根错节,一些人只会为了自己利益,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也导致我后来远走他乡、彻底断了回老家的念头。

在五星村读了半年的六年级,学校放了暑假,我完成了小学阶段的学习,即将升入到初中。

想到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才上初中,也为了让我见下外面的世界,姐姐专程回来把我她打工的城市。让我到她身边过暑假,顺便体验下城里的生活。

姐姐先将我接到蔡家。

看着我俩从路口走过来,正在喂鸡的谢芝芬说道,“小阴,工地上那么忙,你回来也不怕麻烦。你弟弟正是升学的关键时候,你耽搁了你弟弟的学习,你娘家的妈不说你才怪”。

我都听出来了谢芝芬的弦外之音,你都嫁过来,就是蔡家的人,一天少操点娘家的心。

姐姐没有吱声,只是我我叫屋子里,关着门做作业,不理外面大人的事情。

眼见姐姐黑着脸不说话,谢芝芬更加来气,把气全部撒在喂的鸡上,口中骂道:“这买个鸡来有什么用,不下蛋就算了,还老是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心还不在这个家里面”,

姐姐装作没有听见,走进屋子里,偷偷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姐姐坐了两个小时的班车,到了城里的工地上。

工地上的空房子里,搭了一张床,还没安窗户的窗子用一张旧床单遮住,缝隙处用夹子夹着。

下午一点钟,工人们陆陆续续上班了,伴随着轰隆隆的搅拌声。

我在工地上的房间里转来转去,既好奇又感觉新鲜。从楼上看下去,只见烈日下的搅拌机旁,几个工人筛着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留下来,工人时不时的用脖子上的帕子擦一下。

姐姐招呼塔吊师傅,将一罐搅拌好的混泥土升到楼上窗口。姐姐一手拉着窗框,一手用铁钩去用力勾铁罐,只见一个踉跄,人都差点被拉扯到窗外,稳住身子后,宋雪晴用铁锤撬开接口,满满一罐混泥土倒在了地上,溅的到处都是。

这一幕看得我胆战心惊,为姐姐捏了把汗,想到姐姐也才十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却早早成了家,还在工地上风吹日晒,想到这些,鼻子发酸。

我走到窗户边,伸出脑袋向楼下看去,大概有十几米高。正站在窗户边发神的时候,姐姐大吼一声,宋有为你在窗户边看啥子,还不过来?

说完,姐姐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扯到了屋子正中间,逮住耳朵就是一阵骂。

“万一你掉下去了,我怎么给妈交代,不是白把你养这么大了”。

我揉着发红的耳朵,辩解道:“姐姐,我只是看一下”。

姐姐更来气,用手一指地下,说道,你给我端端正正跪在那,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起来。

我从小就怕这个姐姐,只得跪了下来,半个小时后双腿发麻,用手撑在地上,时不时揉下膝盖。

这时候,带班的工头走了进来,看到我跪着,问道:“小阴,你怎么把你弟弟罚跪在地上,小心以后他再也不来你这了”。

姐姐又将刚才的事情给这个工头说了一遍。

工头说,还看不出来,你这个姐姐还挺凶的,意思下就得了,人家还是个孩子呢,说完就走了出去。

等工头走后,姐姐开口问我,姐姐都嫁人了,罚你跪下,你还听姐姐的?

我说怎么不听,你结婚了也还是我的姐姐。

快到晚上十点了,工地上才收工。

第二天凌晨五点钟,我还在睡梦中,姐姐准时起来打饭,然后出工,一天的重复工作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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