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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致命羔羊(2)(2 / 2)

结合村中只能见到极少的女性村民却有大量孩子,加之以村民对葛家灭门惨案的暖味态度,可以发现村子里一定存在某种约定俗成的违法行为。结合葛大柱在短信中提到的“猪仔”可以猜测葛家村极有可能是一个拐卖人口的大型窝点。可能是拐卖儿童也可能是拐卖妇女。在葛力家发现的发质极好的女性头发,加上葛力能将几乎是全部身家的存款支付给葛大柱这一行为证明此过程一定涉及妇女拐卖。其次,越是落后的地方对家族传承观念越是严重,比起买卖儿童,村中大龄未婚男子更倾向于购买适龄妇女,以达成其传宗接代的目的,由此可以大胆推测,村中一定还有更多被拐妇女,只是为躲避警方搜索被村民藏了起来。

孙警官说:“怪不得不让咱们进门,看来是心虚,这下可有理由去一探究竟。”

说完,我们便重返葛大柱家。

据之前村长介绍,葛大柱年近,是村中为数不多家庭条件较为富裕的人家,其人早年也像葛力一样进城务工,但一直没攒下什么钱回村后靠养猪才慢慢富裕了起来,这才有钱结婚生子。村子并不大,没一会儿我们就抵达葛大柱家门口。远远的就听见葛大柱用粗鄙的语言吆喝着,从栅栏向内望去,一个背上背着小孩的女人正在收拾着猪圈里边的小屋,猪圈里只有两只不大的小猪仔。

葛大柱两手叉腰骂骂咧咧的说:“干活麻利点,我怎么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孙警官说:“葛大柱,我们来找你了解点情况。”葛大柱:“你们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葛力前不久给你转了一笔钱,是吧。”闻言,葛大柱一愣,态度有所缓和。

葛大柱:“是啊,二娃子不愿再进城了说不安稳,想在村里养点猪仔安生过日子。”

我没有理会刘大柱的辩解,目光聚焦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女人身上。女人目测三十岁上下,瘦骨鳞响、目光呆滞,皮肤粗糙蜡黄但仍然不掩盖其标致的五官,头上裹着一个农村妇女经常会戴的黄色头巾,怀抱杂物,右手怪异的向反方向翻折,似乎是经受过严重的骨折且未得到良好的救治,中指略微变形,第一个关节处有明显的老茧,这一系列异常现象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对她说:“你叫什么名字?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葛大柱慌忙的说:“她叫大莲,我老婆,天生的哑巴脑袋也不太好使,各位警官有事还是问我吧,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葛大柱说罢,刘大柱便用凶狠的眼神示意大莲回屋。

然后又继续说:“大莲是邻村的,爹妈死得早,略博也残疾,五年前我卖猪路过他们村的时候遇见了她,人勤快也不嫌弃我年纪大,一来二去我就去提亲把人娶回家了,现在娃都有三个了,两个大的在他奶奶家看着。”

我直接喊了一句:“你说谎!”

依据:长期写字造成的中指轻微骨骼畸变,此现象在许多写字多的学生身上都可以见到,且不可逆转,即便是成年之后不经常写字,畸变的骨骼仍旧不会完全恢复原样。此处线索说明大莲曾接受过长期教育,或曾从事过需要大量书写的工作,不论哪种情况都与葛大柱所言相悖,大莲极有可能也是被拐来的,至于为何见到警察也无动于衷不及时求救,中间原由目前不得而知。

葛大柱拍着大腿喊道:“天地良心啊,各位警官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村长,当初还是村长给当的证婚人。”

葛大柱被我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得乱了方寸有些口不择言。

孙警官说:“你有没有撒谎,我们调查一下便会知道,现在请你保持安静配合调查。”

大莲坐在炕上,抱着孩子目光呆滞。我和孙警官问了她几个关于葛氏兄弟家中女人的事,得到的全都是摇头,又问了几个关于她个人是否遭遇暴力或其他不公平待遇的问题得到的也全都是摇头。

恕其不争,哀其不幸。

我对着大莲说:“自己淋了雨就要把别人也拉进泥潭,你是铁了心要做帮凶吗?学校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你和这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不知是哪句话刺痛了大莲的心,只见她猛然坐起,眼泛泪花向你二人大喊,一句沙哑且含混不清的“没有”像铁索磨地般略过你们的耳膜。

与此同时,映入我们眼帘的,还有女人口中缺了一小截的舌头。

葛大柱见事不妙转身要逃,被孙警官一把拿下。

哭声,女人和孩子的,一个在期冀生命蓬勃一个在迎着朝阳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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