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考虑一下吗,若真进了轮回道,后悔可就来不及了!”逸飞挽留道。
“嗯!”书生心意已决。
他们俩当上掌事的时间差不多,到如今他俩是掌事中辈分最高,年纪最长的,如果书生一走,那么以后长老就只剩逸飞一个了。
“为什么要走?”逸飞不舍,现在他能说上几句话的人,就剩几个老资历的掌事,如今却一个个都要离开。
“我见到她了!”书生说。
“谁?”
“我妻子!”
书生口中的妻子是他当守护者这一世的妻子,也正是因为她,他才当上守护者的。
“那又如何?你们不是早就了缘了?”逸飞不解。
“了缘?我曾经也这样以为,可我前不久见到这一世的她,我才明白,所谓的了缘,并不是简单的斩断纠缠,我对她还有情执,这缘就断不了!”
“你这又是何苦?”
“说到底都是我亏欠她的,况且她还在等我!”
前不久书生偶然路过养老院时,见到这一世的妻子,她孤生一人坐在轮椅上呆呆地看着远方,他很吃惊犹豫再三后上前询问,才得知她正在等她的丈夫,可护理人员说她今生未嫁根本就没有什么丈夫,当她看见书生时,热泪盈眶地拉着他的手迟迟不肯松开,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等的那个人是自己。
说起他的这段孽缘,要从书生还是凡人的时候说起,当时他十年寒窗苦读,有朝一日终于金榜题名,夺得头魁,衣锦还乡。
正当他一日看尽长安花,风风光光荣归故里之时,却听说妻子早已抛家改嫁,家中老母亲和幼子因无人照料双双病死在床。
顷刻间他的世界像是崩塌了一样,上一秒还是前途无量无限风光;下一秒便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根本就顾不得什么颜面排场,骑着马就快速向家奔去,此时的家已是破败不堪,好心的邻里,帮忙埋葬了他的老母和儿子。
他来到他们的坟前,痛哭流涕,当上状元又怎样,没能侍奉在母亲床前是不孝,没能陪伴在儿子身旁是为父之过。
哭着哭着恨意渐浓愤怒涌上心头,这一切都是那个爱慕虚荣的妻子造成的,是她害死了自己的至亲,他要去找她算账。
书生偷偷潜进前妻现在的家中,把提前准备好的迷魂散倒入那人家的水井里,等到夜里,所有人喝过这井里的水后全昏睡了过去。他便提刀进了门,全家上下十几口人就这样在睡梦中再也没醒过来。
最后等他杀红了眼,举着带血的刀站在前妻面前时,妻子望着这个陌生的他,瞳孔放大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发了狂似的拽着她的衣领,指着床上那个已经被杀的男人对妻子吼道:“你就为这么一个人,害死了我母亲还有儿子,他也是你的骨血,你好狠的心,现在我就要你们去陪葬!”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妻子全身哆嗦着,来来回回只会说这一句话。
可他哪里还听得进去,气血倒充到脑袋里,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心里只有报仇这一个念头,他提起带血的刀砍向了妻子,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她,他体内像是有股气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