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宸的住处附近没有樱花,倒是四季常青,逸飞近段时间情场失意,整日宅在家里翻古书,这个廖谋仁和麟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以往的认知,必须尽快了解对方情况并找到解决办法。他查到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摧毁者所对应的守护者并非本人,而是对他们还有挂念的人,正是这份念想无形中产生出一种牵连,使得他们变成另一种心魔存活于世。要想完全送走他们,必须要挂念之人彻底放下对他们的执念。
看到这里,逸飞和明宸俩人突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海轩!”
从前他们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海轩是替父受过,而像廖谋仁近乎于完整的摧毁者少之又少,把他们俩连起来看,刚好能解释得通,虽然海轩嘴上说一切都了了,但廖谋仁的存在正说明他心里对他那个所谓的父亲还是有所期待的。
海轩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人不是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吗,现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到底是谁?”海轩有些怒了,他不喜欢别人装神弄鬼。
廖谋仁上前半步道:“轩儿,你怎么连爹爹也不认识了,来,你好好看看爹爹!”
“少一口一个爹爹的叫,我哪来的爹!”海轩后退一步,警惕地同对方保持距离。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恨我,这些我都明白,把你害成这样,我也不敢奢望什么!”廖谋仁装可怜道。
“既然没奢望,那你来做什么,总不会是来我面前卖惨的!”海轩没好气道。
见海轩不念父子情,廖谋仁掏出一把剑递到他面前,“还记得这个吗,爹爹答应过你的,今天终于可以把它给你了。”
有些记忆重新被唤醒,那时候海轩记得平日里基本见不着爹爹,因为他总是要带兵到很远的地方去,后来有一次爹爹受了伤,便在家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从那以后便总是能听见爹爹的叹气声,小孩子哪懂大人叹的什么气,他只欢喜每天都能见着爹爹,爹爹练武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有模有样地学,成人的剑太长又重海轩舞不动,于是他就缠着爹爹要一把小孩能用的剑,那时候的廖谋仁不想让儿子从武,便没有应允,而是请了几个教书先生整日教他四书五经。
海轩看着这把剑眼眸轻动,努力从回忆中抽身出来,“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需要了!”
“是,是太晚了,都怪我,是爹爹不好!”廖谋仁把剑放在地上后有道:“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见你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见海轩似乎不为所动,廖谋仁未多语随即消失了。
海轩呆在原地许久,最后还是俯身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捡起了那把剑。
往事一幕幕,廖谋仁原本是魏国的大将军,位在诸将之上,由于年事渐长,后起之秀层出不穷,其中最突出的要数明宸,不到五年的时间他便打下赫赫军功,随后廖谋仁便降为副将,听从明宸的调遣,这件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怀,怨气积压在心里,久久不能散。
之后廖谋仁在军中开始收集明宸的把柄,可惜找不到任何错处,正当廖谋仁一筹莫展时,他的亲信献计道,锋芒毕露最是容易引火烧身,他听后像是被点醒了,此后便在王城传播明宸功高盖主,百姓只知有明大将军而不知有天子等谣言,来离间明宸与魏王,淡化魏王对明宸的信任。
此后廖谋仁终于得偿所愿,魏王开始削减明宸手上的兵力,最后一次战役中,他故意谎报敌情让明宸去送死,当他看见明宸发来支援的信号弹,他就像是在看白日烟火那般愉悦。
“廖副将,父子情深的戏码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麟故作叫好,把廖谋仁从回忆里给拉回来,“让你当个武将真是屈才了。”
“哪里的话,要不是无计可施,我又怎么会走这一步。”廖谋仁有些无奈道。
刘喜根被捕这件事,弄得廖谋仁也很头疼,没想到这步棋居然会这么容易走废,把他原先的计划全部给打乱了,他必须重新制定计划。
“虎独不食子,廖副将真是无毒不丈夫,着实让人开眼了!”麟说。
“哏,虎父无犬子,我儿子哪有这么容易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