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瞪大了眼，仿佛不认识眼前的齐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齐泰以为朱允炆被这个好消息给惊到了，急忙重复了一遍。
“陛下，辽王殿下出兵了，好消息啊！辽王还是忠于陛下，忠于大明的。”
朱允炆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身后的桌案才勉强稳住身形。
在齐泰眼里，这不就是惊喜万分的表现吗？
于是更加积极地表现。
“陛下，有辽东兵马牵制，耿大将军就能在滹沱河进一步修整，等军心可用之际，与辽东军南北夹击，那时，平燕指日可待。”
说完，齐泰和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跪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允炆看着跪倒在大殿的众人，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辽王忠心可嘉，平叛指日可待，哈哈哈哈.....”
陷入疯魔一般的朱允炆，脸色却晦暗不明，眼神中没有一点喜色。直到这一刻，他彻底死心了，辽王也要反了。
可惜啊，满朝文武，甚至连当朝的首辅，都认为辽王忠心可嘉。
“齐泰，杨松、潘忠二人不思报国，从燕附逆，下旨满门抄斩。徐凯救援不利，削去河间都督一职，仍留耿炳文帐下听命。”
“同时拟旨嘉奖耿炳文，告诉他，朕等着他的捷报。”
“还有，申斥黄子澄，让他不得再插手平燕军务，念其并未酿成大错，罚薪一年。”
滹沱河南岸的一座山谷口，得到了嘉奖的耿炳文可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收拢残部，与徐凯会师后，耿炳文更是说不出的憋屈。
朱允炆的圣旨让他心里有了一丝阴霾。
他知道，这位年轻陛下的耐心不多了。对杨松和潘忠下旨满门抄斩，又轻拿轻放的处置了黄子澄，这都是对自己的敲打。
就是想告诉自己，黄子澄是朕派去的人，无论对错，都代表着朕。你的人投降了燕逆，那你就要负责到底。
如果不能在战场上有所建树，那么自己这个侯爷，比杨松的下场好不了多少。
“大将军，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徐凯站在耿炳文身后，也是一脸的憋屈。无缘无故被削去官职，任谁也不会高兴。
何况军中都知道，如果不是他徐凯够聪明，恐怕现在十三万平燕大军，也就剩下耿炳文一个光杆了。
“徐凯，知道你不高兴，放心，此战过后，本将用身家保你官复原职。如果此战能胜，举荐你接替我的职务，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耿炳文的话，徐凯暗暗摇头。
简在帝心，简在帝心，讲究一个帝心。
皇帝心里这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自己能在此战中获胜，就算自己能官复原职又如何。削藩不利，首战不胜，陛下心里，恐怕早已经恨上所有南军将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