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百胜不足以扭转颓势，一败，则万劫不复。”
朱高炽说完这句话后，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自己父亲，怕父亲认为自己说的不吉利。
“没关系，继续说。”
得到了朱棣的肯定，朱高炽信心倍增。
“如今我们燕军大大小小，打了不下一百次胜仗了吧？为什么我们仍然无法向南推进？”
“一是因为我们燕地太小了，小到根本无法支撑我们进行大规模的战事，也无法养更多的兵。”
说完，朱高炽喘了口气，姚广孝急忙给他递了颗药丸。
众人看向朱高炽的眼神有些惋惜，这个世子什么都好，就是身体太胖了，无法上阵杀敌不说，就连日常行走也会时不时喘气。
朱高炽吃完药，稍微好了一点，对着众人抱歉一笑，继续说道。
“二是因为我们没有纵深，向南，我们只能在保定阻敌，向西，我们出不了山西，向东，又是山东这个军备极为强大的省。因此，我们只能向北，攻打大宁。”
“到那个时候，就如同军师最初对辽东的设想一般，我们拥有大宁这个纵深，和大宁的兵马，能进能退，还有足够的土地练兵养兵，实力便会呈十倍百倍的增长。”
“但......”
看到众人脸上露出的喜色，朱高炽却打击道。
“但我们燕军，一败，则将死无葬身之地。我们周围都是什么人？宁王，辽王，晋王，朝廷，山东......”
“这些人，还有这些势力，现在因为我们一直打胜仗，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敢轻易下注和我们死磕，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
说着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如果我们打了一场足以决定命运的败仗，那个时候，别说一直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朝廷和辽王，怕是就连路边的野狗，也恨不得扑上来咬我们一口。”
“到那时，我们燕军才是真正的举世皆敌，再无翻身之日。”
当朱高炽说完这些话后，所有人都被他惊呆了。
“那个，军师，世子说的对吗？”
丘福一脸呆滞地问姚广孝，他实在是不相信，这是一个二十岁，甚至没有他孙子年纪大的人说出来的。
姚广孝满意地捋着胡须，瞥了一眼丘福。
“你以为世上所有人都像你这个莽夫一般，世子说的话，基本和我想说的大差不差。”
朱高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学生，学生表现的好，老师的脸上自然也有光。
朱棣此时更是满面春风，比纳了妾的当夜都志得意满。
“瞧瞧，这就是咱儿子，咱得燕王世子，你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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