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汉怎么就不疼云富贵了?他不应该和她站在一起吗?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云富贵被络腮胡的人强行背上荆条,后背磨损了不少,张氏则抱着云富贵,不舍得他跪下去,两者就这么僵持下去。
天色已晚,络腮胡无心留在此地,命族长看守执刑。
晚上,一圈篝火围绕在云富贵家门口,族长冷脸站在他们母子面前,身后是看热闹的村民。
“你们母子呀,要我怎么说你们!”
张氏不放弃求情:“族长,求求您,我儿子身体弱,经不起折腾,能不能放了他?”
“放了他,我怎么跟官差交代?”族长脸色难看。
张氏一脸侥幸:“他们的人都走了,都是乡里乡亲,大家就当看不见。”
族长脸色稍微松懈,看样子,也是这么想的。
这族长虽然平时公正,但有时候心存不必要的仁慈,特别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云舒在云雅身旁狠狠盯着云富贵母子,“姐,我们就让他们得逞?”
云雅抚摸云舒的脑袋,怜爱的表情配上散发着杀意的语气,显得古怪且恐怖:“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随后,云雅走到族长面前,三分犹豫七分担忧,“族长,万一官差只是表面走了,实际上在哪里躲着偷看呢,您姑息了我小叔,他们要是上报镇府衙,您这族长之位可是无人能担当啊。”
族长从怜悯的眼神,渐渐变为犹豫……然后变成坚定:“你说得对,我大意了,多谢云丫头提醒。”
在张氏和云富贵不安的脸色下,族长对他们说:“为了咱们村,你们得牺牲一下,这刑还是得罚。”
张氏张了张嘴,恶毒地朝云雅剜过去,指着她骂:“你在那搅和什么?盼着你小叔死是不是?早知道你一出生我就该掐死你!”
云满堂夫妇脸都寒成了霜色,连氏多年隐忍不习惯骂人,此刻也在喃喃着什么,看着不像好话。
云满堂嘴巴都气歪:“娘!您是当我们不在?要是云雅不在,您早就饿死了。”
张氏:“笑话,她一个丫头片子能干什么!”
云雅笑意中森森寒意,一个丫头片子能干什么?大冬天被奶奶命令洗全家衣服,那时候弟弟出生,娘亲没法碰冷水,她就代娘亲干活,最脏最累的活,张氏是没少让她干!这都是张氏在连氏孕期分派给连氏的活。
云雅由此落下内疾,积累至今。
现在张氏才是白眼狼,不知道感恩,她怎么也要张氏付出点代价!
云雅看了看天色,提出建议:“族长,其实我们也不必太负荆请罪了,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不让我小叔受罪,又能让您不为难。”
“什么办法?”族长问。
云雅:“就让我小叔去一个山顶跪着,最好是出村的方向,可以让官差看到您在罚我小叔,其实我小叔只是跪在那儿一晚上,也不用受皮肉之苦。”
族长对云雅从怜爱到欣赏,“我怎么没有想到?”
相比负荆请罪磕一百个头,跪一晚上也就跪一晚上,反正过年守岁不也是一晚上不睡觉?张氏就同意了。
还腆着脸跟云雅和解,云雅不理她。
云富贵被带到山头,张氏折腾一天身子骨有点受不住,就早早歇息了,云富贵再不济也是个男人,应该不会出事。
云雅也随家人回家。
夜,悄无声息过去。
第二天,云雅刚起床,就听见外头有村民喊:“满堂,快出来!你弟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