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儿，你实在不够孝顺体贴。假使我妈妈还活着，我……”
“我只想让她活着，这世道，活下去不容易。”
“是啊，当年我外公的爷爷好不容易才从襄阳城里逃出来，他肯定想不到自己的后人最后只剩一个女娃。”
气氛有些沉闷，不悔转而欣赏芷若青涩的秀美姿容，等着对方先离去，却没想到芷若主动挑起了话题：“其实我不太喜欢师父的剑法，特别是灭剑和绝剑，出招必见血，不留余地。”
“哦？但峨眉近些年声名鹊起，靠的就是师父的狠辣。莫非……你在害怕？”
“我怕什么！”
“你怕别人用这种招数来对付你，怕别人刺穿你瘦弱的身板，刨开你嫩滑的肚皮，划烂你天仙似的脸蛋，砍下你纤细的——我不说了。”
不悔见芷若面色惨白，喉咙滑动，似乎是呕吐的前兆，连忙停下自己阴森的声调。虽然不知她被张三丰救下前的那段时间看到过什么，但肯定是各种人间地狱。便安慰道：“芷若，你是天之骄女，等你长大了，没人能伤害你。”
周芷若摇了摇头，几个呼吸后，她平静道：“我来峨眉之前，偶然见过鞑子杀人，也许是那些汉人功夫没练好，大片大片地死于弓箭、长矛。与之相比，江湖惨烈不值一提。”
不悔道：“想要应付军队也不是毫无办法。”
“愿闻其详！”
“只要有一流的内功，一流的轻功，一流的武器，再加上一流的头脑，无需任何外功招式，至少有四种手段能逐步蚕食一支军队，比如——”
哪知周芷若一种都不愿意听，打断道：“天下闻名的一流高手才几十人，算上隐世的也不过百人，即便是师傅，轻功也未臻一流，你说得太天真了。就算真有一流高手，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对付军队，换来朝廷无尽的追杀。”
杨不悔心想：师太的脑子也不到一流，你们师徒显然也不会为了民族大义奉献一生，好吧，我也不会就是了。只要刻意回避，军队的危险与江湖仇杀相比可以忽略。
见杨不悔沉默，周芷若又道：“我不奢求以一己之力对抗元军，只是想知道，我的剑法还有哪些不足之处？”
“太多了，哪说得完？”
周芷若面带愠色，扭身就走，杨不悔急忙从身后抱住芷若的纤腰，笑道：“说得完，说得完，比如现在，有人这么抱住你，你的剑法怎么反击？”
周芷若首次被人这么亲近的抱住，还抱得那么紧，腰间一片酸麻，却不算难受，赶紧摇头说不知。
不悔道：“简单，你正好一剑双雕，避开自己要害，拼个你死我活。”
周芷若没想到小丫头随便一说，便是这么惨烈的招式，仔细一想，的确是个妙招，但光是想象一下长剑穿腹的画面，她的小腹就本能地颤栗。摇头道：“这个太血腥了，有没有温和点的？”
杨不悔垫起脚尖与周芷若耳鬓相贴道：“能踢到我吗？”
话音刚落，杨不悔眼睛一花，头顶就被按住了，是周芷若的脚尖。她惊道：“这么灵活的长腿，我能玩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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