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娇喝一声,“拿命来。”
那军官见势不妙,一记懒驴打滚,滚出很远,又赶紧爬起来,朝手下的士兵喝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拿下她。”
方才,这些士兵们见头领与这个不速之客打的难分难解,都站在城墙边摇旗呐喊,很有兴趣的看热闹。
而今,头领打败了,又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狼狈模样,瞬即清醒了过来,叫喊着一拥而上,想捉住这个年轻女子。
杨云桃不敢恋战,冲最前面的士兵虚晃一剑,转身跃下城墙,撒开双腿,一溜烟跑了。
跑出很远,借着朦胧的月光,回头见那军官站在城墙上望着自己,心中觉得很好笑,冲他摇了摇右手,就急忙奔向勾注祠。
今天晚上离开驿馆,就是想来这里见一个人。
这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铁岭卫镇抚使周维藩特意交代的。
惨淡的月光映照下,勾注祠显得很沧桑也很狰狞,隐隐流露出一丝幽深不测的气息。
相传,西晋咸宁元年立勾注碑,北宋时因祈雨屡有灵应,被册封为顺应侯,金元时又累封佑顺公、广佑灵应王。
期间,虽然经历了很多次改朝换代战火烽烟,但在历任雁门关守将的保护下,这座祠堂的规模已经很大了。
不过,六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天火,烧毁了很多宫殿,如今,处处是残垣断壁,昔日颇为热闹的地方,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尤其在这个朦朦胧胧的月夜里,就显得格外荒凉神秘。
突然,黑暗中响起了几声尖叫,犹如半夜三更夜猫子的啫啫怪异声。
“哎吆吆,疼死我了,疼死我老叫花子了。”
这几句尖叫声顿时将杨云桃吓得后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刚跨进正殿大门,就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像踏在了一团软肉上,随即,就听见了这句刺耳的怪叫声。
她来不及多想,一记鹞子穿林,飞身跃出大殿,瞪大眼睛,惊疑地紧盯着眼前这个好像从地下冒出来的黑影。
心想,我的胆子自小就很大,可这个自称老叫花子的胆子比我的还要大,竟然敢一个人睡在这座荒凉破败阴气森森的祠堂里。
少许,手按承影剑,强忍着心底里隐隐涌起的怒气,颇为不满地只问了一句。
“老叫花子,你是人还鬼?”
对方伸了一个懒腰,笑嘻嘻地反问了一句,“我老叫花子的姓名,你也配问?”
紧接着,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看来,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大名。”
杨云桃心里泛起了一股浓厚的兴趣,冷声问:“你真的叫什么?”
“老叫花子我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是从昆仑山上的一块石头缝里蹦跶出来的,江湖朋友都叫我石老珠,你说好听不?”
原来他就是师傅周维藩所说的那个名满天下的独角龙石老珠。
此刻,见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杨云桃情不自禁地暗自吃了一大惊。
心想,江湖传闻这石老珠来自遥远的昆仑山,一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也不知道他何时竟然来到了雁门关,还隐藏在勾注祠里。
当下,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小女子多有莽撞,打扰老前辈了。”
之所以这样说话,是因为周维藩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这个独角龙武功高超行为乖张,是个不问世事不染俗尘的方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对付。
眼下,老叫花子躲藏在这处隐蔽之地,是不是另有隐情呢?
这样一想,杨云桃心里竟滋生出了一丝疑惑与警觉混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