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初(二)(1 / 2)

一瞬间空气好像疑固住了,变得好安静,只有风悄无声息的灌了进来,屋内的光线颤了颤,曹夫人闭了闭眼,泪珠滑过面庞,她不忍去看儿子此时此刻是何表情。

曹井沂怔愣,手中的糖胡芦掉落,摔成了两半。他没顾得上捡,只来得及唤一声:“父亲!”

“父亲!我……”

“沂儿!爹给你找了位师父。”曹霄井又一次无情的打断他。

平平淡淡的语气显着漠不关心,也透露出不容反抗的意味:“你是长子,要随父从商,不必学术法不、不必炼剑,足够防身即可。”

不必再说什么再问什么,一句话点明了原因,道出了做法,也按排好了曹井沂的一生。

庆祝的礼花还在继续,烟花炸开的声音振震得人耳欲聋,五色的彩光洒进屋里,屋里一下红一下绿一下紫。曹井沂觉得吵极乱极,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五岁的孩子不会想太多,所有的情绪加起来也就“失落、委屈、不解、喜悦”,他们也不懂反对,只会听话点头。

心里难受,这是种无法言说的心情,他尚且无法形容,也不愿去深想,若干年后再想起当年才知,那感觉就像“满心欢喜被当头浇了盆冷水。”

“哥哥…”

不知打哪来的小东西正轻轻扯着曹井沂的袖子。曹井诉低头,看见那小只睁着大大的眼睛,满是水汪子,口里还小声小声地唤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曹井泊这孩子不怕爹不怕娘、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他哥,他哥不说话他怕,他哥生气他怕,他哥不高兴他怕,凡他哥脸上有点不一样的表情他都怕。

曹井沂摸了摸曹井泊的头,对他笑了笑表示安扶,然后蹲下身抓了颗从串上脱落在地的糖葫芦塞进了嘴里。

曹井沂使劲嚼了几下,含糊地道:“知道了,父亲。”

糖葫芦酸酸甜甜,此刻漫在口腔里却混不知味,没嚼几下便咽了下去,连同满心的委屈和没能说完的欢喜一同吞回了肚里。

喜庆持续了好久,村里庆祝了三天三夜。

然而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马车来到某处仙府,来的路上孩子们被要求安静,不得探出头去看,马车也特地避开了人群。

不知过了多久,或说不知过了几天,马车终于停了。

有个孩子忍不住掀开帘子去看,这回几个仙官倒是没有阻拦,孩子便都探出头去看。

他们来到了一个修仙院,几个孩子不知该怎么去形容它,只想到四个字:气派、华丽。

几颗小脑袋看着无数身着华丽校服的学士从他们身边经过,登入仙气缭绕的仙府,心口堵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情绪,兴奋、激动,他们也将成为这里的孩子!

只是这一切却与他们无关,踏上那辆马车起,注定一切终结。旁边的仙官闭目养神,没有允许那几个小孩下去,待仙府门前再无一人时,才抬手撤去了罩在马车上的结界。

几位仙官这才带着他们下马车,领他们入仙府,走的却不是那道正门,而是旁的小门。

这仙府大得很,弯弯烧绕了许久才到达了一处厢房,领头那温柔的仙官说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住房。

孩子们显然很激动,还没进去就伸长脖子张望。

仙府就是和村里的兰院不一样,一个小小的厢房都大得很,只是不知院里为何站着两排身着校服,手持仙器的人。

厢房背后好像有一堵高墙,似幻似真、时有时无。有个小孩眼尖,看见半透的墙以为自己眼花了,但那是真的,因为墙后边的光景很模糊,好像那堵墙的存在就是为了模糊两边于过面的光景,进而掩藏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几个小孩没有一下进去,仙官说还有其他孩子要来。

他们等了好一会儿,一群来自不同地方的孩子马上在这里聚集,个个都是稚嫩天真的圆脸,眼睛圆溜溜黑亮亮的。

一直守在院内的一个仙官看着这些孩子,满意的笑了,他衣袖一挥,厢房的门大开:“孩子们,去挑床边吧!”

于是孩子们争先因后的涌入厢房,当最小的那个孩子也跑进去后,厢房的大门便紧紧关上,门上出现两张黄符,任里面的孩子怎么拍打、哭喊都纹丝不动。

一堵墙隔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它是罪恶与贪婪。

哭喊声与拍门声重叠,动劲巨大却也只持续了一瞬,一解后落针可间,死寂无声。

而墙的另一边,一股带着浓厚灵气的鲜血淌进一个大厅,大厅是一群打坐修行的贵族豪门子弟。

鲜血顺着地上的灵纹淌至每个贵族豪门子弟身下,供他们修练。

在这里的孩子虽出生名门望族,但这并不就代表他们的“先资灵力”都很好,有的甚至无法修行,所以他们弄出了“血引”这种有违人道的方法。

“血引”,顾名思义,就是要活人的鲜血来做“药引子”,只有是活的,灵气较厚的都可以。当然,为了药效,一般只会找灵根好的,先资高的,不择手段的弄来。

这法子实在管用,他们的法力提升得很快。

……

后来蔺昕老村长来过曹府好几次,无一不是要曹井沂回兰院,每次都苦口婆心的劝说曹霄井,而曹霄井就是油盐不进。甚至有次一向稳重的老村长被气得摔了茶杯走人。

“你就是头驴!怎么就进不通?!!”

曹霄井瞥了瞥气急败坏的老材长,又重新给他倒了杯茶,道:“村长不必再劝,曹某一向说一不二,我儿先资不足,不适修行。”

老村长夺过茶水,一口饮尽,咆哮道:“你小子哄谁?!沂儿先资结果我都看过了!!!”

“我没看到,我不信。”

老村长累了:“那我们再测一遍不就行了!””

“不了,我儿我最清楚,沂儿就是先资不足。”反正也没人知道曹井沂的先贤结果,除了村长和老狐娌,自己的儿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老村长好容易才平复下来“要好好劝说”的心,一下又给气的跳,起:“滚犊子!打一顿才说得通是吧!”

————

曹井沂也偷偷去过几次兰院,后来觉得没意思便没再去。其实是因为曹霄井把曹井泊丢给了曹井沂。

那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曹霄井你到底为什么会变傻。

曹井沂面无表情的看着曹霄井一脸灿烂的笑容,屋里屋外的收拾东西,搬上搬下将一大堆自认为是好的东西全塞进马车里。

曹霄井哼着当下较红的一段小曲,继续忙里忙外。

“太阳当空照,花心对我笑,小鸟儿说…”

“老爷!”

小曲没唱完,被一个下人中途打断:“老爷,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可随时启程。”

曹霄井转过身来,招一个下人来接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手道:“做得不错,下去准备准备,太阳下落山前出发。”

时间差不多了,太阳慢慢隐没有西边。

曹霄井这一天都手舞足蹈的,太反常、太奇怪了。

“哥,哥…“曹井泊有些害怕,紧紧贴着他哥,小手也紧紧抓着他哥的手。曹井诉表示很同情。

还好一个老奴来领走了曹井泊,说是曹夫人有话,本来要井沂也是要一并去的,却被曹霄井硬生生留了下来。

曹霄井弯下腰,把手放在曹井诉肩上,另一只手揉着曹井沂的头发:“爹要出去,如今你娘……不放心,爹要一并带去,你照顾好弟弟。”

曹井沂低垂着头,好像还挺难过:“知道了,父亲。”却在心里呵呵冷笑两声:吹,你接着吹!

曹霄井真的就吹了好多,直到曹夫人被人扶着走出来才勉为其难的停止“吹”,曹井泊迅速溜到他哥身后,紧紧牵住他哥的手。

“哎幼!夫人,当心点,慢着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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