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山庄,练武场。
用细砂铺成的地面,在烈日下闪闪发光,剑的光芒更耀眼夺目。
陈东的剑已击出。
当看到他的出剑后,风云剑客钟展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失望神色。
红衫银发,脸色红润如婴儿的红梅,以及清瘦如竹的墨竹,也是忍不住连连摇头。
谢家管事更是抓起一捧瓜子,百无聊赖的磕了起来。
只有孟开山全神贯注的看着场间的变化。
他看过陈东前三场比试中的两场,知道陈东的用剑习惯。
每每一开始时,陈东的剑法最多只能得一个“平”字。
平凡,平实,无甚出奇之处。
然而一旦让他找出了对手的破绽,使出那一式天外流星,便真如快刀破竹,势不可挡。
柳若松的武当剑法,无愧是领袖武林的内家正宗的高绝剑法,轻、灵、玄、妙,在柳若松手中使出,更是灵动莫测。
他只用了挑、削、刺三字诀,可是剑走轻灵,身随剑起,已然将陈东逼得透不过气来。
突然陈东的剑法起了变化,一柄平凡的青钢剑,忽然化作一道光华夺目的流星。
场下众人的目光均是一凝。
除了孟开山,其他几人都平生未见过这种剑法。
此剑一出,陈东的身影竟似凭空消失不见了。
天上地下只有那一道璀璨的光影,但是剑势走向变幻莫测,让人不可捉摸。
孟开山一颗悬着心这才缓缓落地,陈东没有让他失望。
他终究是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天赐良机,完美的递出了这一式天外流星。
孟开山不否认柳若松的武当剑法很强,强大到自己也没有信心挑战。
然而武当剑法再轻灵迅捷,也绝拦不下此时陈东递出的这一剑。
可是他错了。
铛~!
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柳若松居然接住了这一招他本来绝对拦不下的天外流星。
孟开山瞳孔猛然一缩,心中暗叫一声:大事不好!
果不其然,柳若松如今已步入七品,他那精纯的武当内家真气更是非同小可。
双剑交击,陈东几乎被震倒。
虽然凭借着强大的意志没有倒地,仍是免不了连退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细砂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拖痕。
陈东的剑已经被震出了缺口,虎口也已被震裂,可是他没有倒下去。
柳若松却已收住了剑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东。
场下的孟开山大声道:“他还没有败。”
柳若松直直打量了陈东半晌,终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他还没有败。”
他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陈东,一字一句的问道:“刚才你使出的那一剑,就是你击败嵩阳郭正平的剑法?”
陈东道:“是的。”
柳若松道:“你击败史定和葛奇两位时,用的也是这一剑?”
陈东道:“是的。”
柳若松道:“这真是你家传的剑法?”
陈东道:“是的。”
柳若松认真想着,又问道:“令尊是哪一位?”
陈东道:“家父三个月前去世了。”
陈东并没有说出他父亲的名字,柳若松也没有再追问。
他的神色更加奇怪,忽然转身去问那位谢先生,“刚才青衫剑客使出的那一剑,谢先生想必已看得很清楚。”
谢家管事微笑道:“这种高绝精妙的剑法,我不敢言懂,幸好总算还是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