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背身，扩散出去的神识却始终注视着身后的少年。
君鑫低头沉思半晌，犹豫两息后，还是开口问道。
“师父，你有没有听说过一颗蓝色星球的传说？”
他语气飘忽，没有底气。
知道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是冒险。
但他还是接受不了，受不了这种茫无目的的感觉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笈书玖加上尊称，去称呼这个看着其实与他一般大小年纪的少女，只是为了获取他最关心的问题。
“蓝色星球？”
笈书玖对君鑫突如其来的提问一愣。
“星球，是什么？”
“其实我们的世界应该是一整个球星，而我们这个大陆和月亮都是围绕着太阳旋转。”君鑫觉得这般说的，空口无凭于是补充道“我们头顶的太阳和月亮不都是圆的吗？”
“可我们脚下的陆地是平的啊？而且月亮也不都是圆的。”
君鑫疑惑皱眉“你们不是会御空飞行吗？难道就没有人想去天外看看吗？”
“这天分为九重高天，长九万九千垓丈，越是往上灵气便越发稀薄。古有典籍记载，入地仙之境便可得仙界册封入九重仙境，达金仙之境便可直上九重天，由天尊谛天册封……。”
“得了，自己属实是想当然了。问出这种什么问题。”他继续斟酌着语言。
倒是少女好似想到了什么，对着他说道：
“观你头顶的造化雨依旧在下，你似乎可以一定程度上欺瞒天道法则。让我想起了近三千年来非常有名的一位人物。”
君鑫紧了紧身后绳条，感觉身子又有了点劲。
“我曾听我师傅说过，那人自号忘机，著有一册归界玉册。其中就说过他猜测在我们此界之外，还有其他世界。但具体是否存在，或许也只有这位忘机修士知晓了。”
“那他人呢？”君鑫好奇道。
“我也不知，有传言说他在金仙境去了仙界。也有人猜测，在上清仙界中未有忘机金仙，他很可能去了我们都未曾发现过的另一个世界……”
笈书玖侃侃而谈。
听着笈书玖讲的话，君鑫一下有了动力，眼中神采也是越发明亮。
他原本空虚的内心，也在不知不觉间暖湿，好似得到了什么浸润填满，不再那么空空荡荡。
“问完了？”
“没了。”
“那就继续走吧，碎神匿影这道身法对于修行者自身的力量要求可不小。”
“害，这般重，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君鑫抱怨一句，手中加力，带着身后的累赘又动了起来。
他嘴上的抱怨是一回事，自己该吃的苦，确实不会少吃。
这虽然不是个好习惯，可他就是改不了。
因为这个，小时候干活的时候抱怨，没少被自家老妈暴打，却也依旧改不了。
他脚步逐渐放缓，较之前相比沉稳不少。
看着下方抱怨一句就进入奋战状态的少年，她不禁好奇问道。
“你还能坚持多久？”
砰，砰……
步伐速度不减，维持在一个君鑫勉强能够支撑的范围之内。
“不是说要到清河县城吗？”
“你觉得你这个状态，能到得了？”
“能……肯定能。”
少年本就负重前行的身体，在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坚定。
笈书玖看着少年，那不服气的目光。
眼眸变得幽深，视线恍惚。
眼前好似浮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熟悉而有陌生。
与他有了些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