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叶望江把视线放向窗外,她不明白,原来沈檀待人也可以如此的冷漠。她甚至怀疑,刚与她说话的,还是不是沈檀,是不是她最体贴的母亲。

“望江,你知道我是怎么和裴政年认识的吗?”沈檀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衣白裤,头发挽得一丝不苟,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祖母绿翡翠戒指。

那枚翡翠戒指,叶望江认得。

叶良平去世那一年,为了生计,沈檀连夜收拾出了好多的东西准备拿去当铺,有没拆吊牌的裙子,有走起来咯咯响的高跟鞋,塞满了几大袋子,她的嫁妆也被零零散散用黄纸包了起来,全套的红木家具,工人们小心翼翼的搬着。

最后沈檀从红色的小盒子里拿出了精致的翡翠戒指,清爽的春绿色,沈檀的首饰那么多,可只有这个翡翠戒指,她从来不戴,只是经常打开它,看着它能看好久,然后再把它小心翼翼的藏进盒子里。

可沈檀越这样叶望江越好奇,吃了包子油乎乎的小手就想去摸,沈檀气急败坏地抓住叶望江的手,看叶望江被吓得一愣一愣的,指着叶望江的手提醒她,“油啊!油!”

叶望江很好奇,忍不住抱怨,“翡翠戒指没有珍珠大,也没有珍珠白,为什么不能碰呀。”

沈檀把叶望江当成大人,蹲下来认认真真地和叶望江解释,“望江,翡翠从来都不是按大小、颜色来衡量价值的,就像你也无法在一片雪花和阳光中作出取舍。”

沈檀最终还是不舍得,在工人上车前急匆匆地跑下去,她连鞋子都忘了穿,光着脚把翡翠戒指拿了回来,重新装进了密封的小盒子里。

沈檀现如今也戴上了那枚翡翠戒指。

叶望江从不知道沈檀与裴政年是怎么认识的,这也是沈檀第一次在叶望江面前提起。

在叶望江岁那年,在非洲,专家组调查一种刚刚爆发的神秘疾病。那种病的症状很类似黄热病、伤寒或疟疾,但是死亡率高得多,已经有很多人死了。叶良平自愿请求去非洲,非洲的当地人听说从中国的向市派来了医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地涌来医院排队抽血,期盼着叶良平的拯救。叶良平他要对这些病人进行检查,但找遍整个医院没有一副手套,他一针扎下去,取出针头的时候,血液大量涌出来。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现象,而且手指上也沾满了鲜血。他赶紧洗了手,可是不幸的是,叶良平也被感染了,沈檀也忧心的病倒了在医院,你爷爷奶奶急的不行,到处找人希望能把家人送过去见他最后一面,最后是裴政帮的忙。

“裴政年是你的爸爸,更是我们全家的贵人。”

“裴政年是一名人人夸赞的外交部部长,他唯一的儿子,寄托了所有人的期望,因为坐过牢,没办法从政,小直聪明,哪怕从商,没有家里人的帮助,在华尔街也人人都要尊称小裴先生,把公司做到了首屈一指,后来为了你回国,你知道他损失了多少东西吗?”

“陆家由于裴直的弃婚心生怨念,裴氏刚投资数亿的开发商城的项目花了小直多少的心血,可陆家豪掷千万也要从中做梗,使裴氏资金流失极为严重,虽没严重到银行催缴贷款那一步,可是谁能料到会不会有这么一天,那时候,你能帮到他什么?”

叶望江的手紧紧揪着裙子,克制不住的发抖。这几年拥有的一切都像个肥皂泡,再美丽的色彩,也“咻”的一声,无情的破灭了

“望江,政年没有在国外工作,小直不希望你难过,不让我告诉你,其实政年他去世了。”

叶望江生病的第二年,裴政年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叶望江与裴政年早已从最初的距离变成了之后的亲近。裴政年出差的时候叶望江时不时的就打电话给他,什么都愿意与他分享。比如,邻居家大猫新出生的小猫很可爱,沈檀却不让她养,比如试卷上老师算错了分数让她少了整整二十分,她为此把眼睛都哭肿了。

可沈檀一直以叶望江学习实在忙推脱,不让他们通电话。一来二去的,裴政年就明白了一定有事情发生。

哪怕沈檀再恳求,裴政年的助理蔡明也把真实情况告诉了裴政。裴政年担心极了着急赶回来,在高速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望江,我们是裴家的罪人。妈妈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所求的了,只要你离开小直,我们不要再害了小直。”

叶望江紧紧掐着胳膊,不让自己哭出声,她似乎能够听到薄薄心脏发出的声响,泪水弄脏的身上的每一处,窗外的世界,繁盛依旧,而后视镜中曾呈现的人影,早已没有任何的痕迹。那个连背影都卓尔不群的男孩子,难道也要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吗?

这两年,是她人生最幸福的两年,以前她觉得如果女人的一生只能够相夫教子还不如早早死去,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可是如今发现,能够相夫教子的女人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

裴直与她,就像飞鸟与鱼,一个翱翔天际,一个深潜海底。

陈漂给她看亲手画的画的时候,整幅都是蓝色,因为喜欢蓝色,都不想用别的颜色。可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也是蓝色,但她只敢用它画大海,每次用一点点她都心疼的不得了,也是因为喜欢,她颜料盒中剩余最多的也是蓝色,因为舍不得用。

她不愿做自私的人,天之骄子的他,怎么能够与她在一起,她又怎么能够害了他?

爱就像一场来去自由的春雨,纵使乌云褪去,它曾真的打湿过你的衣襟。但当衣襟干透了,她却找不到半点下过雨的痕迹。

叶望江摸了摸肚子,在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他与她的孩子,所以是不是还算是有痕迹的?

知道有孩子的那一刻,她开始活在一种害怕失去的紧张里,永远不停。

但是她必须勇敢起来,好好的抚养他们的孩子。

李枫晚在向市一院实习,叶望江便等在院门口,她想出国前,再见她一面。

李枫晚又蹦又跳地跑到叶望江跟前,“我是蛤蟆,我要叫了,孤寡孤寡孤寡……”说完便哈哈大笑,这是这段时间流行的网络语。可叶望江却当场泪奔,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就是孤寡。

她害怕裴直很快就会发现她离开,她必须尽快到柏林。对于李枫晚,也只能是长话短说。

“枫晚,我要去柏林了,但是只是暂时的,到了柏林我会联系你,你不要担心我。”

她叫的出租车到了,她急匆匆地分开她们紧握的手,李枫晚知道她一定有苦衷,也没多问,目送着她离开。

另一边,阿赫也联系上了小江,把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叶望江与沈檀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去县城的姥姥家,叶望江中途下了车,沈檀则是要求他把她送往乡下萄村的寺庙。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阿赫想着车里载着的是裴总最在乎的人,裴总是谁,可是勾勾手指一句话的事情就能够赚到他们一辈子钱的人,他可不能懈怠,一五一十地跟小江汇报。

小江了解裴直,小江挂了电话后直接闯进了会议室里,打断了会议进程,在座的股东们都黑了脸,碍着裴直的面子,不动声色压抑着脾气。

裴直看着小江的脸色顿时明白了几分,害怕真是叶望江出了什么事情。也急了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听完了小江的话后,顿时黑了脸。他想给叶望江打电话,突然想起来她的电话早已被他摔碎,他都要急疯了。

他急匆匆跑到车库,随手拨了一个电话,“快点,马上,帮我查一下叶望江的踪迹,她现在在哪,在做什么。”

陈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很快就给裴直回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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