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便先告辞了,周先生,在下可是扫榻相待了啊。”
说完,顾城牵起林徽茵的小手自顾自转身离去。
梨园小筑,位处浦东闹市边沿,取其闹中取静之意。
只见顾城取出一只天青色茶具,鲁寻凝目看去,略微有别于掌中所持。
看着顾城倒满一杯清茶递给林徽茵,女孩带着一抹浅笑,端起茶杯缓缓轻饮。
不意间,指尖触到杯底异样,好奇之下翻转杯身,一行小字印于杯底:惟愿时光清浅,将你温柔以待。
‘惟愿时光清浅,将你温柔以待。’
女孩呢喃了几句,越发的痴了,这一句一字情愫淡雅却又不落俗套,委实杀伤力惊人!
顾城微微一笑:“这是我亲自烧制的青花瓷,因儿可还喜欢?”
林徽茵欣喜道:“自然喜欢!”
顾城:“青如天,面如玉。且看,亮光下,颜色会青中泛黄,恰似雨过天晴后,云开雾散时,澄清的蓝空上泛起的金色骄阳。而在光线暗淡之处,颜色又是青中偏蓝,犹如清澈的湖水。
这东西娇气的很,火候须得控制的极好,须得下雨天方能烧制的好。还真就应了那句话: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当初烧制这一套青花,我可是等那场雨等的好辛苦!”
“周先生,这茶如何?”
顾城微微一笑道。
对于他与林徽茵的区别对待,鲁寻并未放在心上,“这茶确实不错,看来我也得抽空去先生那儿打打秋风了啊。”
“哈哈,那周先生可得趁早了哦。”
“哈哈,言之有理!”
午后的这一番闲谈,自然是宾主尽欢。
看着鲁寻身影渐行渐远,林徽茵伸手冲一旁的篱笆处捻下一朵白花,“你与周先生还真是相逢恨晚啊?”
顾城看着林徽茵手上那朵花:“这花儿开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摘它。”
林徽茵看着手中的白花,幽幽道:“那又怎地!”
“你看,它流泪了啊!”
林徽茵低头一看,在那白色的花瓣上残留着几滴还未蒸发的雨滴。
还别说,还真有些像美人清泪。
顾城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不再言它,反而回答起女孩适才的问题:“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也很奇特。若是对的话,几句话便足够让人惺惺相惜,若是不对的话,说的再多也是话不投机。”
“是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妙不可言。”
对于鲁寻,顾城自然有不一样的观感,在这个疯魔般的时代,追寻救世的文人不在少数,投身革命者亦有。
但纵观前后百年,鲁寻都是最为特殊的一位。
就如同后世主宰这片土地的党派,独一无二!
组织决定,对于个人而言,只有服从!最多保留意见,但组织纪律要求,即使保留意见也必须无条件执行组织决定。
因为这是纪律,也是后世的干部,迥异于其他国家的官员的原因!
历史上的百年屈辱,塑造出了后来的华夏执政党。
一百年的屈辱历史,让当世的人们尝试了几乎所有的救国方法,从左到右,都试了一遍。
所以后来的历史书上说:是人民和历史选择了……
这是事实!
其他所有救国手段,都已经失败,或者被证明只能祸国殃民。
唯一成功的,就是现在这条道路!
历史也证明了,只有这条道路,才能兼顾人民和国家的发展与富强。
只有如此,也唯有如此。
因此,这些年里,顾城才会对那新生的党派青眼有加,尽自己的努力,让它成长的更加顺畅一些。
能少走些弯路也是好的。
毕竟苦难的存在终究难以避免,那一路,走的太过心酸了些。
就像先前他问梁起超的那句:十年饮冰,热血可凉?
于他而言,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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