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回过头一看,拍自己肩膀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宿。
如果我身后这人是李宿,那我正在折磨的是谁。
疯子疑惑着回过神来转头望去,被自己折磨的“李宿”突然化作一个人型泡影,一阵风吹来,便散掉了。
原来,李宿在身中疯子第一刀之后就因为疼痛激发了意志解除了疯子的定身咒,而且还给疯子施加了幻术“懈志”。
方才的砍手脚,扣眼珠都是疯子头脑中的猛烈想法而已,现实中,疯子中了幻术之后,就呆呆站在李宿的面前一直自言自语,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落,语气时而温柔,时而冰冷。
而这也恰好给了李宿充足的彻底解除“定心咒”和恢复体力的时间。
李宿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疲惫,左肩还流着血,说:“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
疯子举刀反抗,手刚一抬起便感觉到肩膀一阵火辣辣地疼,仿佛在燃烧,疯子用左手扯开右手肩膀的衣服一看。
啊?一朵红色的莲花?什么时候?啊?就是刚才拍我的那一下?呃,右肩好疼...
疯子手中的刀滑落到地上,肩膀开始融化了,忽然,飞出来一个身影“唰”的一刀把疯子的左肩膀削了下来,此人正是在先前的爆炸声中被炸成灰的和尚,没想到此人居然还活着,只不过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了。而他手中的刀,也正是疯子先前为了掩护他掷向李宿的那把。
和尚关心问道:“疯子,你还好吗?”
“还.....还死不了!”疯子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
李宿见和尚还活着,先是惊讶,接着反手就是一招业火吹,被和尚翻身躲过。李宿不肯作罢,右手一摆,从袖中翻出几朵青炎,青炎在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眼看越变越多。
“啊?壁陨清?”
和尚情急之下,将胸前的佛珠取下,扔向李宿,李宿躲闪不及,右手被佛珠缚住,施不得法,但青炎并未散去,和尚也不敢冒进,因为和尚深知这壁陨清的威力,一旦占上,就会被化成炭灰。
青炎的颜色逐渐淡去变得透明,和尚眼看势头不妙,拉着疯子遁地而逃。
疯子在临走之际冲着李宿大喊:“李宿,你给我等着,我让噵老鬼来收拾你!”
李宿想追,身体却又一次动弹不得,不过这次不是疯子的“定身咒”,而是和尚套在自己手上的一串佛珠。李宿聚神凝气,套在李宿手上的佛珠就变成了一颗颗黑炭。
解开佛珠的束缚,望着二人逃跑的地洞,拖着极度虚弱的身体,李宿自言自语道:“噵老鬼?难道比这二人还要厉害许多吗?”
李宿心想,看来形势比想象中的要严峻,下次出来要随身带法器了,敌在暗我在明,他们对我的一招一式甚是了解,而我连对手究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一定要让范老头知道才行。
李宿扯下自己的白袍,咬了一口手指,以血作墨,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将白袍往空中一抛,变成了一只翎雀飞走了。
“和尚,你是不是有病?你卸我胳膊做什么?”
“你中了李宿的赤莲结花印,不砍下你的胳膊,等到结印布满全身,你就会化成一堆木炭了,你的不死之术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和尚搀扶着失去右手的疯子,两人跌跌撞撞地走着。
“和尚,用鼻子嗅一下,看看这家伙追上来了没?”
疯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和尚转过身仔细闻了闻,感觉不到气息。
“没有追来,姓李的中了你一刀,也是重伤了,再加上和尚诵的破空音,他的情况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你中招没死,为什么不早些出来帮我一起干掉他?”
疯子有些不爽地看着光头。
“这小子是玩火的,人越多越难对付他,人越多越容易中他的招,一人中招就会连累第二人,跟他对战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对一,但一对一我估计你杀不了他,所以决定在一旁辅助你,正面你来上。”
“原来如此,老子以为你躲起来了呢!”
和尚一边为疯子的伤口止血,一边说:“任务估计是完不成了!马车已经被发现了。”
“既然如此,我们干脆直接激发他,让他醒过来,兴许还能有些作用呢?”疯子提议道。
“我觉得可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疯子的伤口在和尚的治疗之下迅速结疤了,然后疯子盘着腿席地而坐,开始最后的自我治疗,和尚则站在一旁警惕着。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疯子伤口处的结痂开始脱落了,碗口那么大的切口刀伤,居然愈合了......
望着愈合的伤口,和尚赞叹道:“疯子,你真是个怪人!”
“把我刀还给我吧。”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