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猛然发现她不大对劲，他伸手抓过她微凉的小手，示意地拽了拽，见她没反应，浓眉不禁蹙深。
“紫凝，你看着我！”
听到他的要求，贾紫凝隐在暗处的眼底立刻闪过一抹紧张。张世孝在刑警队呆了这么多年，面对嫌犯无数，从犯人脸上看出端倪几乎到了火眼金睛的地步，她现在的表现，能逃过他的眼睛吗？
可是，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不看他，越迟疑，越会让他觉得古怪。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缓缓地睁开，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转头，目光对上正看着自己的张世孝。
果然，张世孝的目光，带着隐忍和复杂的情绪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细细地端详，像是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么考验贾紫凝心里承受能力的事，让她紧攥的手心都泛起了一层细汗。
不知过了多久，张世孝伸手抚上了她巴掌大的小脸，与记忆中已经存在差别的细瘦让他蹙眉。
“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向王局请示去做卧底？你一个女孩子，跟在他身边，你知不知道会出什么麻烦？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帮你向上头求得你归队的机会，你怎么能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贾紫凝有些呆滞地愣了愣，他一下子问了这么多的问题，她都不知道从哪答起了。
“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她有些紧张，只选择了最前面的话回答，自觉地忽略掉他带着个人情感的问题，可显然，这样的回答不会让张世孝满意。
他看着她，目光沉寂得有些慎人，“你还是这么任性，早知道那天王局会偶遇你，我是怎么都不该去参加什么破救援，应该陪着他去视察，你知不知道，那天听说王局和你见面你却不愿意回来，我在心里都怪责自己千万遍了，我真的后悔没有跟他一起过去，不然我早把你带回来了……”
贾紫凝听着心底一疼，低下了脑袋，沉默着。
张世孝的话题微微停顿了下来，看着她，似乎等着她的回答。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的选择很任性，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担心，可是，我不值得你为我担心的，世孝！”
张世孝一怔！
她，她说什么，不值得，什么时候她变得跟自己这么客气了？难道她不明白他对她的心意吗，只是差一句表白的话别的行为那么明显她还觉得不是对她有好感吗？
为什么今天见她，总感觉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个外表刁蛮的女孩，怎么见到他的时候不是呱噪地痛诉时间难熬，倾诉思念之苦，而是一个劲地沉默，难道神堂那个大染缸，已经把法力不足的她给吞噬了吗？
她还是他喜欢的贾紫凝吗？
不不不，一定是的，她的沉默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或许是太激动，太兴奋的返照，只要他还相信，她是那个拥有一颗柔软纯真心灵的女孩，她就还是他认识的贾紫凝！
他用力地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头那种刺刺的痛楚压抑下去，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嘴角微笑的弧度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