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对赵德强,除了比天大的恩惠;心里也有着无私的爱恋,她只是见到赵德强,已经很开心了。在余碧英告诉她,将她代嫁赵德强那一刻开始;原本的意思,是从了小姐的私念,她知道小姐看上的人不会错;一半是,赵德强对于沧州绿林,沧州七姓的恩典是无法报答的。以自己的身体报答赵德强的大恩,是沧州七姓共同的心愿。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为何是自己,是因为自己是沧州绿林最飘亮的女孩子。
是仅仅是自己的相貌罢了,如果是别人比自己飘亮,就不会是自己,现在还是很庆幸自己生得飘亮,如果陪着赵德强的不是自己,日后相见,一定会很后悔。
沧州的人都知道,黄河振灾的事已成过去了,已经没有人理了,五年前他们就知道了。他们已经决定以死去报仇雪恨了。虽然朝庭已经不会追杀他们了,但只要真相没有经圣诣下达。天下百姓就认为是沧州绿林七姓的事,世上最恶毒的话骂的就是他们,日后七姓孙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活着,都得改名换姓。
活着的人可以活下去,但死人的耻辱将永远刻着,而活着的人,也须背着先辈的冤情活下去。
这是很大的罪,先辈的英灵地下都受不起的罪。
也许是赵德强行侠仗义,也许是赵德强与余碧英的匆匆一见,是前生五百次回眸的修来。但他出手了,义无反顾的出手了。坚定的信念,以他无底的酒桶,花费不知多少钱银;出手了。游说了潭州城,省府的公差人等,说动了铁胆神捕马识途马二品,从头开始了,至于他还调动多少关系,他没有说,没有人知道。
但他做着这一切,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功劳与艰辛,那怕余碧英问他,也只淡淡的说,顺便喝酒罢了,没什么。
余碧英也没有隐瞒自己对他的好感,余碧英知道的,沧州绿林旧部全知道,天大的冤情令他们的心连成一块。
赵德强只是个文人,他此生只会在科场上见功。不会说行走江湖,那些学武之人的江湖日子;以死去报答的恩情是没有办法的,但她自己没有想到,只是一眼,仿佛就确定了自己与他的前生缘分,那怕是说自己不是沧州七姓的人,也非常愿意为赵德强做任何事。
遇见赵德强,也许是上天给自己的恩典。不管赵德强以后会不会要自己,她都非常珍惜今日的一切,默默相爱,静寂欢喜。
罗夏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伟大,她只觉自己做得不够。
但赵德强对她心里很是愧疚,他也迷恋女人的身体,但他决不是只迷恋女人身体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明知一旦开口了,就是害了她。但也知道,七姓以死的决心教育的晚辈,自己唯有一点安慰罢了,可是这点安慰也不能肯定,天地君亲师,自己不能决定一切。
燕赵之地,古多悲歌慷慨之士,他也没有想,罗夏竹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咬牙切齿能说出那一翻话;在此之前,他的心是坚定的。却没有想到,心理防线被她一言攻破,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将在那一刻改变了。
愧疚来源于此,但二叔都没有办法解开自己,二叔是能解开自己的,二叔是无所不知的人,甚至已经不是人了,是神仙了。二叔不说,二叔只希望自己解开,这是二叔的做法。
众女游玩一月,都三月初七了,赵德强还想住几天,但众女不同意,虽然说到京城还早,但总要走几步才行。玩物丧志是万万不能的,赶考才是第一要事。
才出岳阳城,官道上就被人拦下了,二把闪着青光的钢刀,二个脸色铁青的汉子。
对方估计是等很久了,自然是心情不太好,铁青着脸,左边的人叱道:“停下!马车的人出来!”
罗夏竹停了下来。赵德强就钻出来了。
赵德强还是很客气的拱手道:“敢问二位兄台有何见教?”
左边的人问道:“你是长沙二名举人赵德强?”
“正是晚生,请问有什么指教?”
“很好。”左边的人点点头。说道:“我们是来告诉你,你马上要死了,你的女人可以改嫁了。”
赵德强笑了。:“兄台怎么知道我马上要死了?我还年轻,估计今天死不了。”
罗夏竹已经将车底的长剑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