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说过不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接委托?不对,这甚至都不是一个委托,都没人叫你去你自己就跑过去了,没有钱不说,啧,没有钱!你还用了那么多道具!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你竟然说自己是别人的私生子!你眼里还有你爹我么!”
听着厕所外吴相的咆哮声,吴铭泛出一丝苦笑,看来真是伤了老头的心了,早知道就说是毕队长的小情人了。
“行了老头,谁说没钱,局里奖励了我六百块和一个见义勇为的奖状加大红花呢!”
听着吴铭有气无力的回答,吴相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虽然真的很看重钱,但是这怎么跟自己儿子的安全能比呢,听到他还能跟自己开玩笑,那他就放心了,毕竟吴铭拉肚子的原因他也是懂得,他真怕哪一次吴铭直接化身厉鬼,到时候要他大义灭亲,哪怕猎鬼这么多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这个手。
“哼,六百块打发要饭的呢?不过这奖状和大红花不错,我找个地方给挂上去。”
如果吴铭看到吴相现在的表情,那他肯定能笑出声来,那就像是孩子得到奖状后父母欣慰的笑容。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而声音的来源却是来自事务所大厅角落的一个被布匹遮挡住的物品。
听到这个声音,吴相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连忙走了过去,扯下布匹,是一个保存的非常完好的古董转轮座机。
吴相深吸一口气,然后接起了电话,也就是十几秒钟的事,他一句话没说的放下了听筒。
“发生什么事了?”
在吴铭的印象里,这个电话一直被摆放在这,吴相也一直对其照顾的很好,从他来到事务所,这个电话也就响起过两次,每一次吴相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一身疲惫的回来。
吴相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看着吴铭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他目光坚定,说道,“三天后中午十二点,普开市第二人民医院,夜愿,落叶两个事务所接受一个委托,一同参与的还有二十七区的,是国家给的委托。”
“那一定很多钱喽~”
吴铭没想到这次吴相竟然直接告诉了他,不过也是故作玩笑的说道,但是吴相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一般二十七区都会单独行动,毕竟他们实力已经足够强了,但是这次咱们市二院的问题一定不小,不然也不会叫上两个本地的事务所一同前往。”
“那,这次我就跟你一块去了呗,老头,你终于打算把祖传的抓鬼技术交给我啦,有觉悟。”
“滚蛋,别这么不正经,抓紧让傅姚给你准备准备通灵道具,你也检查检查其他的东西,这回得把东西都带上开着车去。”
本来吴铭就是在故意耍二百五,吴相也确实吃他这一套,不过一听到开车,吴铭表情一下就僵了,“啊?开车?不行就打车去呗。”
“打车?那得多少钱,而且那得打个什么车才能装那么多东西,再说什么车能有我的车安全!”
说完,也不等吴铭再叭叭,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吴相这个人有众所周知的两大特点,一是守财奴,纯纯一只只进不出的貔貅,二呢,就是爱车如命,这里的车并不是说喜欢豪车新车,他喜欢的是他那辆开了二十多年的改装金杯大面包车,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改造和磨合,车的安全和驾驶性绝对一等一的棒,但是那个卖相属实是一言难尽。
见状,吴铭也摇了摇头,晃晃悠悠的向着傅姚的工作间走去。
“怎么?拉完了?”
此时傅姚正躺坐在一个木制的摇椅上,虽然身体晃晃悠悠的但是她的手却像主治医生的手一般异常的沉稳,此时她正在仔细缝制着一个娃娃,就是之前吴铭用掉的那种,一针一线都非常有节奏。
“什么话真难听,我这叫排毒排完了。”
吴铭随意的坐在了傅姚对面的椅子上,随手把玩着桌子上的一个个小道具。
“说吧,这回要去哪?需要什么道具?”
傅姚头也不抬,眼睛从没有离开过娃娃身上。
“害,去市二院,需要…”
刚说到这,吴铭突然感觉到一对非常恐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脖颈处的汗毛瞬间倒立,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就像是被一只猛兽盯住了一样,他连忙看向视线的来源,而这道视线竟然是来自傅姚。
该怎么去形容那种眼神呢,就像是饿了三天的恶狼对猎物极度的渴求和对待自己的杀父杀母的仇人滔天的愤恨一般。
“普开市第二人民医院。”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她嘴里蹦出来的一般,吴铭点了点头,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傅姚右手的金属针已经刺透了娃娃的身体扎进了她左手的手掌之中,点点嫣红已经出现在了娃娃身上。
“你的手。”
但是傅姚好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提醒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左手反而更用力地捏向了娃娃,见状吴铭连忙上前将她的右手拽开,这时傅姚才察觉到了自己手掌上的痛觉,要知道通灵师的血液是非常重要的,绝不可以随便沾染在各种小物件上。
但是傅姚显然是没有在意那些,她用不可否认的语气说道,“我要一起去。”
吴铭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通灵师的存在及其容易吸引鬼魂,但是他们自保能力又很弱,所以一般去处理鬼魂都不会带着通灵师一起去,因为他们一旦被鬼魂靠近,非常容易吸引仇恨,但是他看着傅姚的眼睛,却怎么也没办法开口拒绝。
傅姚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性格有些热辣长得好看的长腿辣妹,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会选择做自己觉得对的事,独立理性又沉稳,从十五岁来这里工作了六年到二十一岁,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情绪失控过。
吴铭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可能和她父母有关,毕竟她父母的事从没有听她提起过。